“好!”场下骤然炸开一片喝彩,掌声与叫好声此起彼伏,热热闹闹响成一片。只见那人堆里站了俩人,一位梳着时髦的侧麻花辫,头戴贝雷帽,身着一套西洋斑点西装,在她身旁那位则是留了一头短发,身着黑色对襟箭袖马褂,挽起的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肌肉,看起来踏实且有力量。“你这昨天才从精武会馆的大门出来,今日就登上了说书的案子。这人的嘴皮子,倒是比我的笔杆子还快!”那麻花辫侧头望着她身旁的人,忍不住发了句牢骚。“没办法,谁教当年有名的‘江湖猎手’如今成了正规军呢?以前走的是旁门左道,可现在走的是阳关大道,”那短发女子一笑,“怎么样,弃暗投明的感觉还不错吧,汪大记者?”“现在我已经金盆洗手,本分得很,捕风捉影这等事儿还是留给他们吧,”长辫女子下巴朝说书案那边一扬,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嘴里的话,到底能信上几成?又是琉璃灯灭又是刮穿堂妖风的,你昨日在精武会出场真有这么风光?”“没有琉璃灯也没有穿堂风,他的话你且信个七八成吧,”短发女子低头苦笑,“我若是真让这帮人等上半个时辰,今后在这行当倒也是不必混下去了。”“那其它的呢?”长辫女子眉毛一挑,“扎手掌,死而复生,这总不会是真的吧?”“倒也不能全说是假,”短发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不定,现在站你面前的就是只鬼呢。”“您这经历倒是坎坷,正巧最近主编让我刊一篇人物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本记者今天就采访采访你这个鬼!”长辫女子从手提包中掏出笔记本和钢笔,朝着短发女子晃了晃。“正巧?怕是你早就筹划已久,只等我舍身进套儿,”短发女子一语点破,“说吧,报酬给多少?”“哎!咱们这关系,可别说这么外道的话!”长辫女子一把揽过短发女子的胳膊,推着她朝远处走,“今天咱边吃边聊,就去你老东家对面那八珍坊,我请客,你就给我讲讲您那不为人知的过去,顺便告诉我,昨天那鸿门宴,你到底是如何全身而退的!”两个身影渐渐走远,说书人仍在案前口沫横飞,将醒木拍得震天响。满街过客听得入神,唯有几个武师打扮的男子交头接耳,忍不住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瞟。“方才那个穿马褂的”一个络腮胡压低声音,“莫不就是那个反给老董事长下马威的蒲”话还未说完,他便被同伴急急按住手腕。“嘘!人还没走远,休教她听见了!”同伴紧张地环顾四周。“没见那峨眉刺别在腰侧还反着光么?”几人不约而同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顿时噤若寒蝉。作者的话衔月木作者06-18声明:本文女主有成长线,非完美人设。微博:衡水老葡萄干,更新创作碎碎念,感兴趣的可以瞅瞅野月亮(1)梁家丫头出生的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让一尺多深的白贸然盖住了整个泊罗村。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扫平几里,最终在停在一家人家门下,成了掺着泥的几溜布鞋印子。鞋印子踩着鞋印子,在白色里蹚出了一条路。路的这头连着灶间火炉上的水壶,路的那头连着用棉被掩了好几层的东厢房。外屋的人磕头拜牌位,里屋的人瘫在榻上叫。屋内泛着热气,沸水烫着剪子,接生婆蹭了一手的艾草灰,把龟裂的掌心伸进被窝一抚,几根长寿眉带着眼皮骤然一动,中气十足的一声顺着丹田沿着食管从两片薄唇吐出来:“摸到孩子头了——”头、然后是脖子、再然后是肩膀、胳膊、肚子、腿。剪子沿着烛火过了一圈,接着咔嚓一下,那根充着血的软带子就应声断了。榻上那人的声音也断了,汗沁了枕头一大圈,头朝边上一歪,像化成了一滩水。接生婆把那秃猫似的东西倒拎着,冲着脚掌硬拍了好几下,哭声才堪堪起来。于是她用被子一围,掀开挂在门框上的重重棉被,犯错赔罪似的用褶子堆着一层又一层的笑,把那东西连着被托到外屋的梁永昌眼前。“来,看看。”梁永昌从上往下扫了一眼。头、然后是脖子、再然后是肩膀、胳膊、肚子、腿。手脚齐全,不缺零件。但缺个把。接生婆带着铜元踩着那串脚印离开了。屋里,梁永昌一条腿盘在榻上,另一条腿悬在边上。烟杆一翘,张口一吐,白烟喷了满屋。那秃猫儿的哭声愈发大了。蒲月娥瘫在榻上,始终歪着头,两只眼睛空洞洞望着,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漫过太阳穴,和枕头上的汗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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