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大伙儿的眼睛可都瞅着呢!”高赛凤抱臂而立,目光扫过每一张围观的面孔,“年轻人,这在场的可都是见证过的,你们武馆百年的声誉,今儿可就系在你这一支判笔上了!”话音刚落,周遭的附和声已经此起彼伏,几乎难以控制,即便周正阳再大声也无人理会。他还是有些年轻了,脸色开始微微发苦。这时,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从人群中挤上前,在周正阳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少年身着靛蓝短打,额间还沁着汗珠,显然是匆忙赶来。周正阳听过消息神色一凛。“我恩师有令,尔等口无遮拦、心无敬畏之徒,不配入我陈氏门墙,”周正阳朝长毛痦子和他的同伙伸出手,“请回吧!”“好!不愧是陈师傅!”周围轰然响起一片叫好声。“凭什么!老子不服!”长毛痦子瞪圆了眼睛,“你们都给我记着,有一个算一个,我迟早有一天要把账算回来!““算账?算啥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人群忽然一动,几人纷纷朝两边闪开,给赵满枝腾出了位置。她如预期的那样,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走完七星桩,所以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比武的资格。长毛痦子一见赵满枝堵在他面前,刚刚的气焰没了一大半。“是你说的我像‘老猪点水’吧?”赵满枝问,“告诉你,老娘输了,所以现在啥都不怕。”“那你要干什——”长毛痦子的“么”字还没出来,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结结实实怼上了他的面门。他登时仰在地上,两股热流顺着鼻孔淌出来,流进了刚刚腾出来的牙豁。长毛痦子终于在众人的嘘声中灰溜溜地走了。人们逐渐散去,比试仍在继续。三个人紧紧围住赵满枝,目光里满是担忧。可赵满枝倒是乐乐呵呵的,她亲切地拍着她们的肩膀,说要看着这三个姐妹比过了再走。屠蓉上去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得意和自信,过桩不但像马踏飞燕般轻盈,甚至还在到了最后一根桩时摁着碗沿做了个倒立;高赛凤虽说没有屠蓉那般举重若轻,但胜在稳如磐石,最后一脚刚落地,鼓声便戛然而止,倒是让众人都为之捏了一把汗;至于蒲争,她只将此次比试看成了寻常的训练,加上人也轻巧,便也是从容不迫地通过了。赵满枝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她将包里的大饼悉数留给了三个人,并叮嘱她们,如果以后寻得机会,一定要去找她,她会亲手给她们几个烙饼做汤。赵满枝走了。蒲争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线,手里的老面饼还有些温热。世道无常,萍水相逢又经此一别,怕是以后也难相见了。第一关过后,原本的五十人此时只剩下了十三人,比赛场地也从训练场变成了武馆的后院,余下一大帮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后院围成了千层饼,是进也进不得,出也出不得。晚饭时辰已到,十三个应试者分堆席地坐在后院,开始朝嘴里塞着自己带来的干粮。蒲争自然同屠蓉和高赛凤坐在了一起,分食着赵满枝留下的老面饼和高赛凤亲手卤过的牛下水。“哎,我听说这第二关是要把大家关在一起熬一整晚,一直等到天亮,等他们来查看的时候,谁能醒着谁便赢了!”屠蓉小声向前探着身,嘴里还嚼着没咽下去的老面饼。只见高赛凤眼睛亮起,眉梢一动,喜悦扯起她的嘴角,让她的颧骨愈发高了。“这可巧了!我在染坊常值夜班,熬上七八个时辰都合不了眼,连鸡叫的时候我都还精神着呢!”“可我咋办!”屠蓉抱头哀号,“杂耍班子向来是天黑就上床,晨起就练功,咱哪熬过什么熬大夜!平时这个时辰我早在被窝会周公了,这下可好了!我呀,估摸着也就走到这儿了!”说完,一声长长的哈欠接上,眼角竟流出了一行困泪来。“蓉姐,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这大夜我也没熬过,不妨就试试,要是还没等开始就自己杀了自己的锐气,那倒是得不偿失了,”蒲争淡淡地说。“什么熬大夜哪有那么简单!”身后忽地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穿着半臂粗布褂子的人朝这边走过来,又朝着四周望了望,做贼似的蹲在她们的面前。“看来这位兄台有门路,说来听听!”屠蓉放下了大饼,做出一派愿闻其详的架势。蒲争悄悄朝着边上挪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警惕起来。“嗐,什么门路,不过道上刮过一阵风儿,不小心刮我耳朵里去了!”男人探过半身,结实粗壮的臂膀泛着油亮,“这第二关呐,确实是把咱们关到一个屋子里,但屋子里会放一株特制的香。这香一点上啊,人就犯迷糊,就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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