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晨练相遇时,不过草草拱了拱手,连腰都不再弯一弯;昨日在议事厅上更甚,他正说到紧要处,这边竟顾自望着外头,待话毕才漫不经心拍了两记巴掌。小子,别忘了,是谁把你从街头混混堆里捡回来的。青禾肯多瞧你两眼,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老夫还没闭眼呢!一边想着,陈铁山不自主地捏紧了拳头。恰在此时,陈青禾抱着满怀的衣物经过。陈铁山一眼便瞥见,单锋花枝招展的腰带正缠在那堆衣服里头。“等等!干什么去!”陈青禾的身板闻言一僵。她讪讪地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不自然得要命,似乎是怕被发现什么。“洗衣服”陈青禾缩着肩膀,声音低若蚊蝇。“谁的衣服?”陈铁山大步走上前,立马拉过陈青禾想要藏到身后的胳膊,伸出手在那衣服里一阵乱翻。“二二师兄的”“你个混账!”陈铁山倏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指向陈青禾的鼻尖,“丢人现眼的东西,人家还没说要你,你就上赶着给人家洗衣服?无耻!”衣服被陈铁山打落在地。陈青禾低头攥着衣角,啪嗒啪嗒落下泪来。陈铁山刚想继续,但见对面这一阵势,原本不堪入耳的话便悉数憋在了喉咙里。他叹了口气。“捡起来吧,就洗这一次,以后不准了!”陈青禾将衣服抱回怀中,委屈地点点头,捂着脸转身离开了。狗爷爷的,我陈铁山怎么会生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东西!陈铁山望着陈青禾跑开的背影,负手正打算离去,却发现地上飘着一张纸条,正在风中颤抖着打卷,似乎马上就要被吹飞。他上前一脚踩住,手指捻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单兄:兹事体大,三言两语难讲清,还请戌时于城外鹿泉寺详谈。青龙胡长云留。陈铁山顿时心中火起,指节捏得“咔吧”作响。有谁不知,那青龙馆的馆长向来与陈铁山交恶,如今单锋竟暗中与其往来,莫不是存心要给他难堪?这般明目张胆地踩他的脸面,还真当他陈铁山是泥捏的不成!陈铁山目光一沉,纸条在手里攥了个稀巴烂。3茶房小杜在戏园当茶房的日子,说实话,很无趣。角儿来来回回地换,可戏就那么几本,这一波儿唱过,下一波儿还唱,咿咿呀呀地,经年累月也换不了新篇。小杜不懂戏,但在庆云这几年的耳朵一磨,现在天天都能跟着唱上两句,虽说终归难听了些。可这无妨,他一个端茶倒水的,又不是靠嗓子赚钱——他靠的是比蟑螂还麻利的腿脚,还有比大清债本还厚的脸皮。不过今日这场戏倒是别开生面。戏不在台上,在台下。大名鼎鼎的武师陈铁山在二楼雅席上一落座,各位看官的眼神便被他揪走了,仿佛他来这一趟多新鲜似的。确实新鲜。久闻陈铁山大名如雷贯耳,可真人却是头一回见。《七侠五义》的话本早被小杜翻散了页,如今能亲眼见着侠者,这茶房倒也是真没白当。上茶!来嘞!茶嘴一倾,茶水一灌,陈铁山抬手刮沫低头品茗,自然得仿佛来了好些回似的。可这陈师傅为何心血来潮到庆云听戏了?嗐,谁不知这陈铁山平时偏爱去翠微楼听那评弹,可自打那利来轩招走了那最好的角儿后,陈铁山就再也没享受过这耳边的舒坦。邵世泽的事迹燧城人谁不晓?那利来轩,心怀道义之人连路过门前都觉晦气,更别提迈进门槛毁了武林人的面子。可时间长了不听,耳朵又觉着没滋味,这不,就来了庆云。管它京剧还是小调儿,听听咸淡也是好。铜锣一敲,好戏开场——怪了,今天这调怎么没听过?小杜朝台上一望,只见那角儿的行头也换了,早不见了往日的旧装扮旧衣裳。这戏园老板真当是个趋炎附势的,为了能留住这贵客,连戏码都换了新的!不过既然是新戏,那就且来听听罢。孽海沉冤血泪涌,假意温存毒计凶。画皮剥落豺狼种,当年她粉黛倾城貌,俺暗把硝磺藏绣枕中。一场大火毁鸾凤,又扮恩人救娇容。老岳父临终托产业,俺巧言令色骗闺中。今日里万贯家财归我用——休怪俺抛却你这无颜妇,另娶娇娥入帘栊!可怜她:曾记否芙蓉面映菱花镜,现如今疤痕纵横似蚯蚓。俺假意跪地发毒誓:“纵是鬼魅也倾心!”趁她父病榻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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