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终究将这份心思死死按在了心底,只是偶尔会望着陈青禾给单锋送来的桂花糕出神。那日见她满脸红疹痛哭之时,他心头竟没来由地一松,随即又被这念头惊得脊背发凉。周正阳啊周正阳你何时竟也变得这般下作了!他心里似乎撕扯出了另一个自我。一半不受控制地嫉妒单锋伪装却仍被偏爱的一切,另一半却高踞明堂,举着礼义廉耻的戒尺,将良心抽打得体无完肤。一切挣扎都在小葫芦告诉他单锋求娶陈青禾未成,反被踹出门外后消散了。那单锋放下了乖乖羊的面目,又恢复了逛花楼、摇骰子、喝大酒的日子。“单锋这种人,不值得我托付,”陈青禾顶着满脸的红疹来寻周正阳,“但他的行为关乎武馆的声誉,若任由流言蜚语传开,只怕往后你要费的心思更多。”话尾那句轻飘飘的提点,分明在周正阳将来的身份上敲了一记。陈青禾轻轻握住他的手,引着抚上自己的脸颊,那原本细腻的肌肤如今布满疹痕,触感粗糙灼热。周正阳瞧见她眼里噙着泪,映着烛火微微发颤。12镖局齐头姓单那混账东西又找上门来了。齐当家的肠子悔得乌青,早知如此,当初就是打死也不该雇这单锋当保镖。说好的价钱是一回事,真动起手来又是另一回事。明明该是替他挡外人的拳头,谁知这厮倒好,事成之后反倒跟雇主较起劲来,抡起膀子就往自己东家身上招呼。“这算哪门子的武师?根本就是个泼皮无赖!”齐当家揉着淤青的胳膊暗骂。要不是顾忌这厮知道自己宅院所在,他非得去陈铁山跟前告上一状不可。这燧城的武行里,还没见过这般不讲规矩的!可他又有什么招儿?如今这混账指明要跟这趟镖,干脆,那姓单的直接把这批货劫走算了!还能留得个清净。“老齐头,你也是个识相的,咱这趟也不多要,就稍微给点吃吃酒!”大门外,单锋靠着镖车朝院里大喊,脸红得像块猪腰,看着像是喝多了。真个投胎来的牲口!齐当家望着渐行渐远的镖车,心里头跟压了块青石板似的。说来也怪,但凡单锋押的镖,道上从没人敢动,主顾们也都认他的名头,甚至有人宁愿多掏几块现大洋指名要他。可这银子再多,在齐当家手里转个圈就得吐出去大半,因为那狗东西要起钱来可比土匪还狠。自打单锋又找上门来,齐当家连着几宿没睡踏实。这天五更天刚过,就被伙计急火火地摇醒了。“当家的,门口来了个自称陈氏武馆大弟子的主儿。”“滚他娘的!”齐当家一骨碌爬起来就骂,“前头那个还没打发利索,又来一个打秋风的?真当老子这儿是钱庄了?”“他说说是听说了咱受欺负的事,专程来给咱做主”“嗯?”老齐头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手忙脚乱地摸过炕头的铜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快!出去瞅瞅!”13单锋周正阳,你个废物也配威胁我?单锋猛地一挥,酒坛在墙上碎成一片。刚刚和周正阳打斗过的身板疼得几乎散了架。早上镖车还未到城门口,单锋就瞧见周正阳抱着胳膊立在了官道中央。车轱辘还没停稳,周正阳一个箭步上前,揪着单锋的衣领就把他拽了下来。“赶紧把多吞老齐的镖银还回去!”“有病!爷凭本事挣的,关你鸡毛事?”“你顶着陈氏武馆的名头在外头招摇撞骗,师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呸!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你以为讨了师父欢心就能当乘龙快婿?等着瞧吧,陈铁山那只老脚,迟早也得踹在你身上!”“你——!”后来谁也记不清是谁先挥的拳,只记得晨雾中突然炸开一声闷响,两人便如斗兽般撕咬在一处。单锋的拳风裹着酒气,周正阳的肘击带着狠劲儿,招招都往要害处招呼。那几个镖师见势不妙,慌忙甩鞭驱车逃了,只余下车辙在黄土路上碾出凌乱的印子。这场恶斗招招见血,两人都红了眼。周正阳的衣服被撕开半幅,单锋的嘴角也渗出血丝。若不是陈青禾突然策马而至,他和周正阳之间,至少要有一具尸首横在这道上。但那陈青禾却只顾着看周正阳的伤势,从始至终未过问单锋一句。单锋冷眼瞧着,恨得直牙痒痒。贱人!之前跟我在一起不是笑得挺欢吗?眼看你那爹拒了我,你也落井下石?他觉得自己亏了,没趁着当时生米煮成熟饭。要是事情办妥了,还哪有那陈铁山不同意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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