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不一起吗?”丁绵绵有点失望,她最喜欢和顾姐在一起玩耍,和臭男人有什么意思?顾十月穿好了湿衣,拿着自己的脚蹼和眼镜,“这些我又不感兴趣,你们来吧。过两天教练证考试,我先练练。”自由潜教练证要考起来并不容易,光报名和训练费就花了好几万,肉疼得不行,她又因为学校学业的问题已经延期好几次,这次无论如何必须考过。再者,他们马上就要毕业,只要她能拿到教练证,那么除了旺季的游客外,淡季他们也可以接一些潜水员来考试、练习的生意。……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俱乐部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顾十月蹲在储物柜前,将黑色的潜水湿衣拉链拉到顶,金属拉链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对着镜子把略显凌乱的头发绑了起来,镜中人眼底泛着血丝。许是这几天练得太狠,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低烧,嗓子还有些干痛。“顾姐,今天真要去考试啊?你不是感冒了吗?”阿田抱着一摞潜水日志推门而入,眉眼间都是担忧,本来考试的下潜深度就很深,还感冒了呼吸不畅,带病下潜是有可能耳膜穿孔的。顾十月抓起脚蹼塞进背包,脚蹼的边缘已经磨得发白,那是无数次潜水留下的印记。“必须得去。”她声音沙哑,像是砂纸磨过喉咙,“这笔费用是我攒了半年的,过期就打水漂了。”说着,她将泳镜也扔进了背包里,吞了一颗感冒药就出发了。阿田知道顾十月决定的事决计改不了,但她这状态实在让人担心,下午还有客人预约,他又不可能跟着她去,思来想去,给林夏发了消息。自由潜考试的考场设在城市边缘的潜水训练基地,巨大的玻璃水箱泛着幽蓝的光。顾十月站在泳池边做热身,空调的冷风灌进领口,让本就发烫的身体愈发难受。考官念到她名字时,她深吸一口气,却忍不住剧烈咳嗽,腥甜的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入水的瞬间,冰冷的池水像是千万根细针,扎进每一寸皮肤。顾十月强撑着完成泳池考核测试,可在开放水域考核,做耳压平衡时,左耳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继续!”她在心底嘶吼,强迫自己下沉,看着深度表的数字缓慢攀升。当潜到30米深度时,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耳道涌出,染红了泳镜的边缘,她猛地踢了几把脚蹼,抓住了池底的一把沙子,转身奋力向水面游去。上了水,她胡乱扯掉泳镜,耳朵里一股股地涌出血水来。她把手里的沙子展示给考官看,考官看她耳朵有事,提醒道,“考核结束,快去医院吧,试讲试教下次再来。”……顾十月坐在出租车上,用纸巾堵住不断渗血的耳朵。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林夏发来的消息:“姐姐,你在哪儿?阿田跟我说了,我下课了,现在去接你!”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眼眶突然发烫,强悍日久的人,在被人真诚地关心后,突然心里生长出一丝委屈,这是她离开家多年后很少感受到的,生活的压力早已让她无暇照顾自己的情绪。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还在滴水,潜水镜的橡胶边缘在脸上压出浅浅的红痕,耳朵里像是塞了坨棉花,还伴随着嗡嗡的耳鸣。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是她自找的。她叹息一声,给林夏发了个语音消息,声音沙哑得刺耳:“没事,我考完了,现在先去一趟中心医院。”学校门口,林夏本来在拦的士车,因为在晚高峰,车不好打。他听到微信语音里,顾十月嘶哑的声音,脑袋里像是有一根弦立刻断掉了似的,面色陡然变得苍白,他直接在学校旁边扫了一辆自行车,飞也似的往医院的方向骑去。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里发酵。顾十月正在接受耳内镜检查,她紧皱着眉头,一阵阵耳鸣感觉自己脑子里都快进水了。医生检查完后说:“穿孔直径2,保守治疗就行。给你开一点左氧氟沙星滴耳液和头孢,保持耳道干燥,别用棉签掏耳朵。”检查完,顾十月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还好没出大事。当她走到楼梯转角准备下楼时,转角处突然传来白大褂摩擦的窸窣声。顾十月抬头的瞬间,与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满怀。薄荷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见对方腕间银色手表折射的冷光,这表似乎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还好吗?”高大人墙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顾十月捂着自己撞疼了的头,后退半步,药袋里的药品晃出细微声响。她抬起遮住了上半张脸的手,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抢救室的推车突然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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