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办了个秋日宴,苏蕊珠不再拉帮结派地骄横跋扈,居然试着与施依玉冰释前嫌。她说:“我不愿再当斗鸡或者蛐蛐儿,想用这支笔,画遍名山大川。”施依玉道:“她自来画功超群,但也都是画些蝶啊花儿的凑趣,放下这等豪言壮语后,她就被承恩公夫人关了起来,听说她也没闹,就日日精研画技。”说着,施依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看看你。”姜蜜儿由衷地高兴,想要实现梦想总要付出的,就如她当初为了能当药膳师,跟爹娘拼命争取一样。她笑着抿了口茶:“那你想找我,随时可以来我家呀,日日挂号做什么?”施依玉嘟囔:“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向人低过头。”“好好好,是我的错。”姜蜜儿哄她,“是我小人小气量,错怪施大小姐啦。”施依玉撅起嘴,嘴角上扬:“这还差不多。”好在今日患者不多,施依玉在休息室等了不多会儿,姜蜜儿就来寻她:“回家吧?给你装几罐子蜜饯。”当夜,姜蜜儿等啊等,直到子时,都没听到隔壁陆宅的动静。雪团子窝在她脚边,睡得很安静。天蒙蒙亮她就醒了,特意爬上墙去看,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陆沉舟今日回不回来?约好了今儿给施依玉做鱼脍吃,她也就没去杏林堂,鱼脍要新鲜,要等施依玉到了再处理活鱼。正午时分,施依玉冲进姜宅,连大小姐仪态都不顾了:“蜜儿,陛下给镇北侯赐婚了!”姜蜜儿心尖儿一跳:“是……”“苏蕊珠。”赐错婚“怎么可能呢?”姜蜜儿不信,她犹在处理活鱼。施依玉却摁住了她的手:“千真万确!圣旨是直接颁到镇北侯府的,侯夫人接得旨。”姜蜜儿抬眼望她,眼底隐隐有水光:“那陆沉舟呢?”施依玉摇头:“不知道,侯爷仿似没了踪影。”姜蜜儿扯动嘴角笑笑:“没事儿,我们安心吃鱼脍,我等他回来亲自同我讲。”“圣旨已下,金口已开,谁都破不了这段姻缘,你懂不懂?!”今儿的脍刀可真是涩啊……眼泪一滴一滴地往砧板上砸,她懂,她怎么能不懂呢?她早知道两人的婚事不会顺利,但却没料到一开始就是绝杀。那可是圣旨,君无戏言……姜蜜儿抹了一把泪,默默地脍鱼,调蘸汁儿,夹起晶莹剔透的鱼片放入嘴中,苦的。施依玉陪着她,陪她收拾厨房,整理药铺,还与两只狗崽子玩捉迷藏。狗崽子们跟成了精似的,分明一嗅就知道她们藏在何处,但就偏偏绕过那棵树不走,仿佛在逗她开心。一直到傍晚,姜家人都从各种渠道知道了圣旨,隔壁陆宅的灯都没有亮起。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千里之外,北境边疆,陆沉舟与阿戟猫在树上,盯着远方,一动不动。直到晨光熹微,阿戟才动了动肩:“侯爷,他们看来很警惕。”借着整顿京畿防务的由头,上次与姜蜜儿游湖后,陆沉舟就踏上了赶往北境的路。有密报北域余孽蠢蠢欲动,他不放心,出于谨慎,还是秘密地来北境探查一番。这一查,果然查到些眉目,于是就延误了回京的日子。如今知道他在北境的,只有皇帝陛下。而承明帝刚刚颁布了一道连陆沉舟自己都不知道的赐婚圣旨,犹在沾沾自喜:“你说,等这道圣旨到了北境,沉舟会不会很高兴?皇后都说了,这可是沉舟的多年夙愿。哎,沉舟也真是的,跟朕面前都还藏着。”承明帝在向大监魏公公说话,魏公公笑着恭维:“陛下圣明。”不过他与承明帝相伴着长大,自来是承明帝在市井的眼睛。承明帝当皇子时出宫不易,都是他偷偷溜出去打听各种流言。有些流言虽然无用,但组合起来,却是帮了大忙。是故,这个习惯他一直留着。只是如今承明帝登了帝位,有太多的耳目与渠道,他就渐渐只安于做一个伺候的忠仆。“陛下,奴才听说,承恩公家的苏小姐被关了起来。”魏公公小心翼翼地试探,姜蜜儿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当时只道镇北侯风流,便一笑而过,直到苏蕊珠的流言飘进耳朵里,才觉出有些不对。“哦?”承明帝放下茶盏,“那丫头不是一直很乖巧吗?”魏公公边添茶边道:“奴才就是担心若有个差池,这圣旨到了边境,可别引出大乱子。”承明帝沉吟片刻:“有理。”原本赐婚是为了激励臣子,别弄巧成拙。他让暗卫去查,很快就查到了苏蕊珠想外出游历,而一切的源头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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