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以来,侍卫长对松风百般照顾,见它腿肚子直打颤,面露心疼。“好,我们都歇一晚,明日开始找。”姜蜜儿蹲下抚摸松风,“让你受苦了。”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已是一片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姜玉竹站在沈家小院门前,望着门上新贴的春联,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敲开了院门,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沈砚:“沈公子,舍妹不过是去府上给太夫人做药膳,这除夕将至,总该让她回家团圆吧?”是他吧小半个月前,姜蜜儿偷偷离开京城,她不能引起注意,也不敢同爹娘明说,只好求沈砚帮忙。她的提议是借口沈太夫人身子不适,需要药膳师随侍,她名义上入沈府。沈砚没多问,还把松风借给了她,让她千万保重自己。那时,他告诉姜蜜儿:“松风是我在济南游历时救回来的猎犬,嗅觉灵敏超乎寻常。”他是这般机敏,即使姜蜜儿没有透露丝毫讯息,他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你放心,我就住在这里,帮你照料姜家。”姜蜜儿福身行礼:“沈公子,大恩不言谢。”沈砚扶起她:“我小字明澈,既是朋友,就无需多礼。还望蜜儿与侯爷能平安归来,与我再做一道鱼脍便好。”此刻,面对彬彬有礼的姜玉竹,沈砚把他请进来,还上了茶:“祖父仙逝后,祖母身子一直不大好,家父不敢叨扰令尊入府,一是因为令尊事忙,二是担心故人再见,祖母念起祖父,愈发沉湎伤怀。”姜玉竹放下茶盅,感慨道:“当初家父随祖父往来沈府数年,两家投契,沈老大人不在乎姜家只是商户门第,还定下公子与蜜儿的婚约,时光荏苒,祖父们都已仙去了。”“祖母缠绵病榻,如今只能吃得下姜大夫的药膳,哎……”沈砚叹了口气,他起身,“耽误沈兄一家团聚,实是我自私之过,我这就回府把姜大夫接回来。”“公子莫急!”姜玉竹咬咬牙,躬身道,“是我思虑不周,内子做了些团圆点心,烦请公子明日捎去沈府,也让蜜儿尝尝。”望着姜玉竹怏怏不乐的背影隐入姜宅大门,沈砚转身回去,蹲下整理了半晌松风许久没睡过的窝,才不禁喃喃自语:“姜家人良善厚道,定会有好报,松风啊,就看你的了。”第二日,千里之外的北境,竟是难得的风停雪霁,天朗气清。日头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姜蜜儿伸手接住一缕阳光,掌心触到的虽仍是刺骨的冷,但指缝间流淌的金芒,终究让这冰封的世界有了些微活气。“雪停了!”阿戟被姜蜜儿诊治过后,狠狠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恢复了精气神,“姜大夫,这是好兆头,我们定能寻到侯爷!”像是在回应他一般,松风精神抖擞地“汪汪”了两声。给松风闻了好多陆沉舟遗留下来的衣物,它撒丫子就往崖底奔,绕着河边狂吠。姜蜜儿看向阿戟:“是这里,侯爷就是从这里坠河的。”亲兵道:“这里也寻过。”姜蜜儿心下一沉,低声道:“没事儿,让松风再找找。”正如亲兵所说,天寒地冻,又时隔月余,连松风的鼻子都有些钝。它犹犹豫豫地往下游走,几百米后,这条河竟分成了两道。姜蜜儿问亲兵:“未结冰时,哪条支流更湍急?”亲兵摇头:“分不出彼此,况且……我们两条都找过。”想来也是,镇北军的精兵,于寻人一道,如何能比姜蜜儿一个药膳师生疏呢?她站在岸边,抬眼望去,天高地阔,冻云垂野,三尺厚冰下,仿佛能听到闷如战鼓的急流之声。冰河锁断征人路,霜草埋尽故园心,她想,她唯一的依仗,就是与陆沉舟的心紧紧相依。“往东走。”姜蜜儿坚定地道,“他在东边。”直觉不讲道理,就像她曾经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爱上他,却还是沉沦在他挺括的胸膛里,无法自拔。边闻边走,速度很慢,一旦松风茫然地抬头望她,她就蹲下身子给它指个方向。直到暮色四合,远看炊烟袅袅,亲兵睁大眼:“前面居然有一个村庄?”姜蜜儿问他:“先前不知道吗?”亲兵摇头:“从没来过这里,这村不大,又在山坳里,连舆图上都没有。”“那……”阿戟颤着嗓子问,“侯爷一定在这里,对吗?”姜蜜儿不愿让他燃起希望后又再度失望,怕他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只笑笑说:“不在这里,也会在别处,他在等着我们,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村口巨大的杨树枯木下,几个小孩子蹦来跳去,似是早已习惯了这天寒地冻。姜蜜儿转身让亲兵和侍卫们先等等,她自己走上前去,蹲身取出荷包里的蜜饯,笑着递上去问:“村里来过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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