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嚎,绝望的目光扫过角落里堆着的那几个素日交好的赌棍。可没人看他。这个包郢,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日前见到他,活生生愣头青一个,人傻钱多。他还以为,可以从那包郢手中赚翻天,填补他往日的空缺。谁知道……他的傻都是装的!欠了得有几千两了……怎么办?京城里的是决计靠不上的!他们恨不得没有他这个拖油瓶。难道……要问那位么?可往日里,只要他抬出皇后,这些放债的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再宽限他几日,毕竟他是真的姓沈啊。拆东墙补西墙,总能一拖再拖。可这个包郢到底是什么来路,一点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包郢又咧开嘴笑了笑,举起刀,那一点微弱的油灯光落在他手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对不住了,沈大人,规矩就是规矩……若是给你开了个口子,我这放债的买卖,往后还要不要做了?”那刀高高举起,带起一股风,直劈沈遂青筋暴突的手腕。沈遂吓得魂飞魄散,眼前一黑,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啊——!”绝望之际,赌坊厚重的门帘猛地被掀起,又随即落下,一阵萧肃的风被卷进来,吹得油灯狂摇。一道潇洒恣意的身影大步踏入,玄色大氅带着霜雪的气息,微微敞开,佛头青锦袍露出一截赤红的软甲腰封。他身后跟着一对双胞胎亲卫,随着众人目光追来,那两位亲卫的眼神一扫,刚才还嘈杂着等着看好戏的赌徒们,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噤了声。包郢的刀还举在半空,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嘴角抬了抬,但刀没放下,好似没看到似的。“吆,赌着呢?挺热闹。”谢徵玄声音带着点难得的慵懒,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屋里一张张或惊愕或恐惧的脸,最后才像刚发现被死死摁住的沈遂,眉头微微挑了那么一丝。“在忙?你们继续。”他收回目光,佯装没瞧见沈遂目眦欲裂的求救目光,抬起下巴,身后的定山便当即掏出一袋鼓鼓囊囊的金锭子。“大人听闻关城销金窟赫赫有名,特来寻个新鲜。诸位,放轻松。”溯风笑道。“大人!殿下!摄政王!”沈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刚才那濒死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变成了狂喜,“大人救命啊!”谢徵玄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又有些困惑。“这位是?”他看向包郢,语气平淡。包郢收起凶相,卸了刀,笑道:“回爷的话,这位沈爷欠了小人五千两银子,说好这局还不上就留只手。小本生意,有借有还,爷,不犯法吧?”沈遂抓住机会,几乎是扑爬着滚到谢徵玄脚边,根本顾不上形象,鼻涕眼泪哗啦啦糊了满脸。“大人,摄政王大人!救我啊大人!我是被……被算计了啊!这帮杀才……他们设局!要害人性命啊大人!”“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的事儿。输了钱,赖账要剁手,天经地义嘛。”谢徴玄淡淡回了句,话了,甚至还伸手从旁边赌桌上抓了一把散落的铜钱,随意地在手里掂了掂,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姿态闲散得像来看戏的。“大人!您不认得我了?我是沈遂啊!当年在嘉陵关……我们见过!”沈遂抬手抓向他的衣角。谢徵玄后退半步,不耐烦地动了动脚踝,避开他抓来的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慢悠悠地开口:“沈长史?我们有交情吗?”“有!当然有!”沈遂急得语无伦次,“五年前冬狩,我还给您送过野味!半月前您大胜匈奴,凯旋时,我还去营门口迎过您!”谢徵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哦。昨日营中清点人员,缺席的那个长史,就是你?”沈遂一惊,冷汗直流,“是……是,大人……我,我实在是欠了赌债,走不了……”“沈长史,军中是否有严令,禁止赌博?”“大人……下官错了……”沈遂声泪俱下,“求您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看在户部沈大人的份上,救救下官……回头,下官一定去信京中,让他们还您!”皇后和户部尚书都搬出来了,这个面子,摄政王会给么?赌坊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包郢适时地咳嗽一声,短刀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花。谢徵玄叹了口气,瞥了定山一眼,定山便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沈遂如蒙大赦,正要道谢,却听谢徵玄又道:“不过沈长史,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你?”定山举着银票的手霎时收回,将银票又轻飘飘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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