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安,男,三十四岁。他那一瞬的动作僵住了。脑袋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顾”这个姓,如一枚钉子,直钉神经深处;而“亦安”两个字,则精准命中他心底那道始终没说出口的防线。他记得顾云来曾不以为意地说过:“我小时候差点被姥爷取名叫‘顾亦安’,听着倒是挺吉利,像个永远不会出事的人。”可现在,这个“不会出事”的名字,正躺在急救床上,胸口起伏已停。“肾上腺素推进!”他喊出口时,嗓音几乎发哑,情绪失控,除颤、压胸、吸氧……所有流程一遍遍重复,每一次击打,他都赌上一点希望。“没反应。”“再来一次!”“许医生……”“我说,再来一次!!”最后,是他自己停下了。手掌还压在那具已经冷下去的身体上,僵硬、发凉。良久,他低声开口:“记录死亡时间,下午四时三十六分。”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背后全是冷汗,手在微微发抖,白衬衫黏在脊背上,像被夜色吞噬。那一刻他意识到,如果有一天,死在他面前的,是顾云来,他该怎么办?这个念头像毒瘤般钻进脑海,越想压下,越是疯长,一遍遍折磨他,像在逼问他所有逃避的情绪与爱意。他猛地坐起,额头渗着冷汗,手指还在轻轻颤抖。他低头看手机,夜里两点零六,屏幕亮起,却没有那个名字,顾云来没有发消息,也没有打电话。他盯着屏幕几秒,什么都没回,也没有发。他只是沉默地穿上外套,拿了钥匙下楼,小区安静空旷,楼道回音仿佛都比平常更响了一些。他钻进车里,关上车门的一瞬,像隔绝了整个世界的声音。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盯着前方,呆了一会儿。下一秒,车灯亮起,发动机低吼,整辆车如一枚箭头冲入夜色。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去。但他知道,现在,立刻,马上,他要见到他。哪怕不说一句话,哪怕只是看他一眼,确认,他还活着。门铃尖锐地划破夜的寂静,顾云来刚洗完澡,身上只披着一件半湿的浅灰色浴袍,黑发还在滴水,几缕不听话的湿发贴在额前。他抬手随意一拨,嘴里含糊地抱怨:“谁啊,大半夜的……”一边用毛巾胡乱揉着头发,一边赤脚走向玄关。可视门铃的屏幕亮起,他低头扫了一眼,动作骤然凝固。屏幕里,是许天星,他站在公寓楼下,身影被楼下的光打得斑驳交错,黑色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双丹凤眼明明被夜色包裹,却炽热得像要穿透屏幕。顾云来呼吸一滞,那眼神太熟悉了,却又带着一种不安的陌生感,像诀别前的沉默。他的指尖在门禁键上停了一秒,最终还是按下,“嘀”的一声轻响,像一根琴弦被拉紧,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极致。顾云来站在门口,拢着毛巾的手紧了又松,目光死死盯着门边,整个人像被冻结住,连心跳都压低了频率。“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紧接着是脚步声,沉稳急促,一下一下踏在他神经上。门铃再度响起,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许天星?”他几乎是本能喊出对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难掩的震惊,他想问“怎么了”、想确认“是不是出事了”,可话还没来得及组织,眼前的许天星却突然动了。下一秒,他被一把揪住了胸前浴袍的衣襟,顾云来没防备,被拉得踉跄一步,那只手冰冷、颤抖,却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又像是要把他一起拖入深渊。许天星死死盯着他,一言不发,眼神暗涌翻滚,像有千万句压在喉头,却最终只化作一个动作。他猛地向前,一记突如其来的吻,几乎是撞上来的,带着风、带着冷意,也带着将整个世界压碎的力道。这个吻急促、猛烈、毫无章法,牙齿碰撞唇瓣,鲜血的味道瞬间在口腔蔓延,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把所有未出口的恐惧、悔意、压抑和欲望,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顾云来的脑袋一瞬间空白,所有思考能力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击碎了,只觉冰冷的嘴唇贴住自己,嘴角甚至有点咸涩,可那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像一场风暴,一点点将他推向失控的边缘。他的手下意识抬起,僵在半空,不知是该推开,还是回握。心跳狂跳如鼓,几秒钟后,他终于慢慢地伸手,回抱住了许天星。一吻终了,许天星已经把他压在门边,他一只手死死攥住顾云来的肩膀,指节发白,另一只手扣着他后脑,指尖陷进那头还滴着水的发里,近乎用尽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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