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到家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城市的年味还在街巷之间飘着。客厅的灯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光落在地毯和茶几上,勾勒出两个静静窝在沙发上的身影。顾云来倚在沙发一角,脑袋偏着靠在许天星的肩上,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问:“你初恋是谁啊?”许天星轻微动了动,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落在茶几上还未收起的空杯上,睫毛微垂,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压住什么。沉默了几秒,他才轻声开口:“你啊。”那语气轻得像一阵风,没什么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他停了一下,又低低地补了一句:“你不知道么?”顾云来却怔了一下,原本靠在他肩上的身体轻轻一动,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不是问这个。”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近乎温柔的固执,像是不愿就这样被打发。许天星偏了偏头,眼神冷静地看向他,像在说:还能是什么?顾云来站起身,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向餐边柜,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波本威士忌,又取了两只干净的玻璃杯回来。他把酒瓶“咚”地一声放在桌上:“来,医生同志,我们来个‘坦白局’。”许天星看着他那认真摆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这套路用在我身上,是不是太没创意了?”“谁说我想套路你了?”顾云来倒了一指酒,推过去,“我是真想听实话。”他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子,杯口轻轻碰了碰许天星那一杯:“来,我们互相伤害。”许天星叹了口气,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喉头滚动。顾云来斜躺在沙发上,一条腿随意搭在扶手上,另一条垂在地毯边缘,他眼神懒懒地落在许天星的发旋上,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你知道我初恋是谁吗?”许天星没抬头,手里转着水杯,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你不是说是高中那个戴眼镜的学霸?”“骗你的。”顾云来耸耸肩,嘴角勾出一个带着点痞气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其实是大学的时候。我大师兄,和我在一个实验室。”“那时候他可火了,全校的风云人物。女生排着队想认识他,我就……差不多把生活围着他转,课表排得和他一样,选修课故意跟他一起上,连他最爱吃的那家小巷牛肉面,我都能背出每种配料比例。”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淡,像在讲别人的事,但许天星注意到,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沙发垫一角。“有一回,我妈和我舅去学校看我,碰巧看见我俩在实验室里……”顾云来看了他一眼,赶紧补了一句:“你别露那种表情,我们那时候啥也没干。就是气氛不对吧,我妈一眼就看明白了。我当场跟他们吵了一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在林星澈家的小馄饨店住了一个月,睡她家阁楼,晚上帮着收碗收桌到半夜。”许天星终于抬起头,眼神多了一点认真:“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知道。”顾云来目光移向天花板,眼神像泡进水里的墨迹,慢慢淡开。“我没敢当面说,我给他发了封eail,特正式那种,正文都分段落的,第二天他回我,说想找我聊聊。”顾云来的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他也没直接拒绝,也没明确答应,就一直维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顾云来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耗尽后的沙哑,“有时候半夜给我发消息,让我过去陪他;有时候能一连一周不理我。”“系里聚会时,他会自然地搂着我肩膀,看起来亲密得不得了,但只要有其他人哪怕稍微开个玩笑,暗示我们俩的关系,他就立刻笑着否认,说我们只是‘关系好的朋友’。”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好像那句话在他心里卡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才被吐出来。“我那时候……傻得可以。”他轻轻笑了一声,苦得发涩,“觉得只要我够坚持,够包容,迟早能等到他给我一个真正的回应。”许天星握着水杯没说话,指关节慢慢泛白,骨节突出的手指收得很紧,像是忍着什么,他低声问:“……后来呢?”顾云来看着地毯,眼神轻轻动了一下,语气却像是穿过了风雪:“后来他去了德国。”“发来的第一条消息,是他和新男友在科隆大教堂前的合照。“配文写着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笑了一下,嘴角牵得有些僵硬:“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整整三分钟,然后把他所有的社交账号都删了,拉黑。”他的语气始终很平稳,像是讲过很多遍的老故事,连情绪都已经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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