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普通医生,在集团里如履薄冰,我连自己都保不住,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他抬起眼来,语气低稳,却透出一种多年压抑后的清冷锋芒:“现在不同了,我终于可以自己做主。”桌边陷入短暂的寂静,夜色透过落地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地毯上,像是不肯妥协地缠斗,又各自倔强地分开。许天星看着他,良久,语气冷淡,毫无温度:“所以呢?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他顿了顿,眼神微冷:“提醒我,我该感激你?”方文恒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凝视着他。那眼神太复杂,复杂得像是沉沙在水底的旧事:有掌控欲,有未竟的野心,也有一点点,被他压到最深处的、迟到而隐晦的父爱。服务员悄声走进来,将一道道菜轻手轻脚地摆上桌。老醋六样,,海蜇白菜心,锅塌牛肉、老爆三、虾仁油面筋、松茸炖鸡汤、炸鳎目鱼……香气缓缓氤氲开,温热中带着熟悉的旧时光味道。许天星垂眸扫了一眼,指尖下意识地在餐巾边缘摩挲,全是他小时候爱吃的菜,他没说话,可原本绷紧的表情,在那一刻,还是悄悄松动了一分。方文恒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推了推面前的汤盅,语气不咸不淡:“先吃点吧,看你最近,气色还不错。”他目光落在许天星身上,顿了一下,又低声道:“……顾云来对你,挺好的,我知道。”语气平淡,没有斥责,没有否定,就像承认了一段本不在计划中的现实。那一瞬间,他不再是审判者,而像是终于开始试图理解些什么的人。许天星低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炸鳎目鱼,慢慢送入口中,他嚼得很慢,像在咬碎那些未曾说出口的东西。良久,他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与不动声色的防备:“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方文恒神色不变,只是继续转着茶杯,沉默半晌,才平静地开口:“……知道你有人照顾,我放心。”这一句,像是平地落下的一滴水,轻,却砸得实,它没有温情的宣告,也不带情绪,只是一种迟到到几乎荒唐的父亲式表达,静静落下,又迅速归于沉默。许天星垂着眼,睫毛修长,在灯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像是想借光藏住眼底那一点起伏。他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吃菜,动作一板一眼,冷静到近乎刻意,像是在用这种节奏,把所有翻涌的情绪压进骨缝。方文恒也不再开口,只是望着他,目光沉沉,像一潭无人敢试深浅的水。窗外城市霓虹倒映在玻璃上,化作千万碎光,而玻璃内的这一桌饭,这场父子重逢,却像被罩进了一层静默的深海,潮水翻滚,暗流涌动。他们就这样坐着,像两座互不靠近的岛,可就算是岛,有时候,也会在海底悄悄连着同一块礁石。吃了几口,方文恒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又微不可察的试探:“天星,我不是在批判你的性向。”他顿了一下,像是在和自己体内的某种心魔抗争,“……只是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因为我缺席了你成长过程里太多,才……让你变成这样。”许天星夹菜的动作一顿,他不动声色地把筷子搁回碗沿,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这倒不必。”他唇角勾起一抹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语调轻飘飘的,落在餐桌间,却带着逼人的清冷:“喜欢男人这件事,是天生的,你是医生,应该懂。”方文恒抬眼看他,目光微动,眼底似乎有些什么情绪泛起,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又吃了几口,许天星缓缓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动作克制而利落。他抬眼,静静盯着方文恒,眼神里藏着锋利而冰冷的光:“你找我来……”他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像刀刃划过桌面,分毫不差:“不会只是因为看见了视频,良心突然泛滥,想关心一下我吧?”方文恒微微闭了下眼,像是在压抑什么,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将水杯推开。指节按在桌面上,隐隐发白,像是在忍着某种冲动。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却清晰:“……当然不是。”许天星挑眉,神色里没有任何惊讶,反倒像早已等着他把真话掀出来。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神情冷静,像一个静待攻势的审判者。方文恒凝视着许天星,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字句间藏着沉甸甸的重量:“我做的事……我想你也多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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