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来懒洋洋地靠在驾驶座上,看到他过来,先是抬手晃了晃,接着不嫌油腻地冲他飞了个吻,像在打破某种沉默的结界。许天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走了。”他低声道,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整条街像被雨水冲刷过一般安静,车轮压过柏油路面,只留下一阵沉稳的摩擦声。车内沉默了几分钟,气氛刚刚松下来些,顾云来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贱兮兮的,还带点没安好心的笑意:“他跟你说什么了?骂你了还是骂我了?我猜,他那脾气,肯定是先骂我再骂你,按顺序来,绝不徇私。”许天星靠着椅背,一手撑着脑袋,视线投向窗外的街灯,像是没听见。顾云来也不恼,继续自说自话:“是不是说我们这些死同性恋,没节操,逮谁睡谁?”“你怎么好像……窃听过我俩说话一样?”许天星笑了声,眼尾轻微上挑,语气像刚抽了一记烟,带着点凉意。顾云来得意地一挑眉,单手打方向:“别怀疑我,我就是他嘴里的那种人,不学好的富三代,吃喝玩乐。”许天星没搭话,半侧着身倚在车门边,眉眼带笑地看他一眼,随后忽然道:“那你再猜猜,他还说什么了?”顾云来像被点燃了兴致,认真地“嗯……”了一声,故作沉思,连眉头都皱了起来:“让我想想。”他说着,趁着一个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他偏过头,唇角扬起一点坏笑,突然凑过去,在许天星脸侧亲了一口。许天星皱了皱眉,伸手一把把他推回驾驶座:“你好好开车。”语气不重,但带着一点他惯常的冷淡和无奈,像是从骨子里已经对这人的不正经习惯了。车继续缓缓向前,许天星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角,没有立刻说话。窗外的霓虹一盏盏倒退,车厢内是一种压得极轻的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他说,我走出那个门,就再也不是他儿子了。”顾云来那只握方向盘的手指一紧。“挺好的。干净。”许天星语气淡得像把窗外的风卷进来,连一丝温度都没有。顾云来死死盯着前方,嘴角动了一下,像是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嘁”了一声。“他可真行。”他笑了一声,那种冷笑,压着火气,压着不知从哪蹿上来的怒意。“现在来装什么正经父亲?你不是我儿子了,合着我们都是他妈陪你过家家呢?谁稀罕当他儿子了?”他越说声音越冷,话却越讲越快:“你小时候他人在哪儿?你大学靠奖学金过日子、夜里发烧没人管的时候他在哪儿?”“现在倒好,你长大了、有本事了、有命活下来了,他就跳出来搞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以为他是皇帝啊?”车内空气被点燃,顾云来骂得毫不留情,一边开车一边像在剥某种他无法容忍的虚伪:“你走出那个门就不是他儿子了?他怎么不说,你小时候在门里,他在哪儿?”他转头看了许天星一眼,眉眼压着火,语气却忽然降了下来,低得像是一句咬牙切齿的怜惜:“你从来都不是他儿子。”“你是你自己的。”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引擎低低的声响,像是压着那点仍未散尽的怒气。许天星转头看他,嘴角像是动了一下,没说话,也没笑,但眼底却比先前亮了些,像是某个深埋的伤口忽然松了一口气。他没接那句话,只是轻轻开口:“你骂完了?”顾云来抿着唇:“差不多,还有好多,等回家接着骂。”许天星“嗯”了一声,侧头靠在窗上,闭了闭眼。夜色温柔地洒进车窗里,照得他睫毛在脸侧投下一小片淡影。他不再说话,也没有笑,但整个人从骨子里松下来了一点,像是终于从某种无法言说的禁闭中被放了出来。第二天一早,许天星的生活重新归位。他依旧早早到了医院,换好衣服,听交班会,眉眼冷淡、言语简洁。急诊室没有真正的清晨,它永远像一个不肯停歇的机器,二十四小时咬着自己的节奏疯转。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入,患者被不断推送进来,刺耳的报警声、氧气机嘶嘶作响、家属的哭喊与医生指令交织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酒精、血液与焦虑的味道。“重型颅脑外伤!血压掉到70了!”实习护士声音带着慌张。“推进ct,通知神外,再联系血库,优先ab型。”许天星语速极快,白大褂在奔跑间微微扬起。他低头查看患者瞳孔反应,又一边精准地下达指令,动作利落到像是机器设定好的程序,没有半分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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