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顾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染上了橘紫色的云。“到了。”顾云来转头看他,语气轻快。许天星没回应,只是盯着车窗外那栋宽阔静谧、四面落地窗的独栋别墅,草坪修剪得几乎没有瑕疵,他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紧,下意识拉了拉衬衫的领口。顾云来看着他这个姿势,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这状态,像是来参加自己葬礼的。”许天星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行吗?别给我制造紧张气氛。”“好,我闭嘴。”顾云来做了个口型,来吧。”他低头看着他,语气温和,带着点儿哄孩子的意味。许天星站起来的那一刻,脚底发沉,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走进别人的家,不是医生、不是客人,而是某人的“伴侣”,被带进来的那一个。不是来救人、不是来解决问题,而是要被看、被听、被试探,他知道,门后等着的不只是饭菜和寒暄,而是一整套属于“家”的系统:判断、衡量、审视,甚至猜忌与预设的爱。而他,从来不属于这种系统。大门打开前,顾云来忽然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低声道:“怕什么?放心,我舅妈肯定已经准备好了都是咱俩爱吃的东西,她可好了。”许天星轻哼一声:“你真是个混蛋。”顾云来眯起眼笑:“你现在骂我,是不是不晚了点。”开门的是顾云峥,眉目沉静带锋,唇角带笑,点了点头:“许医生,好久不见。”许天星顿了顿,语气克制:“云峥,你好。”顾云来这时站在他身后,歪着脑袋,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冲姐姐摆手:“哎?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你哥……”顾云峥睨他一眼,冷笑着打断:“我失忆了。”说完转身:“快进来吧。”石板小径被修剪得一丝不苟,两侧冬青篱笆沿着墙根整齐延展,花圃里点缀着早春才冒出的几株琼花,白得静默,像被安排好的妆点。他走在这样的路径上,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置身于布景之中的错觉,一切都恰到好处,甚至好得过于安静。“我妈在厨房,非要亲自给你熬汤,”顾云峥边往里走边说,“你们动作算快,没踩点。”“我们差点被你哥绕远了。”许天星淡淡接了一句。“诬陷!”顾云来大声抗议,“我只是想带他看看砸门小时候种树的那片山坡——”“那片山坡后来卖给高尔夫球场了。”顾云峥语气平静,“咱俩到底谁失忆了?”顾云来无语:“……你跟谁学不好,非要学林星澈那一套怼人。”气氛就这么被几句玩笑和兄妹间天生的刀锋式互怼引导出了些许缓和,但也不过是维持在平静表面之下的波澜不惊。许天星踏入客厅的那一刻,顾永谦正坐在主位沙发上,手中是一份尚未翻完的报纸,身旁的水晶杯里只剩半杯温热的茶水。他抬眼,视线落在许天星身上,没有过多打量,也没有冷场,他只是缓缓放下手机,起身,从容伸出手:“许医生,欢迎你。”声音低稳、节奏缓慢,带着金融圈浸润多年的权威语气,不容轻慢,却也不见敌意。许天星握住他的手,微微点头:“顾先生,打扰了。”两人的手只触了一瞬,顾永谦便松开,转身请他落座:“不打扰。我们家是第一次来医生,应该算稀客。”“云来运气好。”他随口补了一句,语气淡然,像是恰到好处的一句场面话,却又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顾云来笑眯眯地坐到许天星旁边,“我不仅运气好,眼光还准。”顾永谦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端起茶杯继续喝茶,目光却落在许天星脸上略微紧绷的神情上,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赵如澜从餐厅走过来,围裙刚摘下,衣襟整洁,神情从容,目光落在许天星身上时,仅仅是一瞬,就转为一抹温和的笑意。“许医生,”她轻声开口,语调柔软,却带着不容忽略的距离感,“终于见到你本人了。”那是一种久未谋面的礼貌寒暄,温婉而节制。若是外人听来,只觉亲切得体,可若细细分辨,那笑容的温度,恰好停留在礼貌和亲近之间的中间点。“云峥早就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她边说着,边从托盘上取过一杯温水递来,动作轻巧,连水的温度都刚刚好,“先喝点水。”许天星下意识站起身,接过杯子,指腹贴在玻璃上,能感到里面恰到好处的温度。他低声道:“谢谢阿姨。”赵如澜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像是故意把气氛往里引了一寸:“别那么拘谨。你要是真拘谨,咱们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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