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对峙?”沈放问。“对。”路景华点头,“魏茜情绪激烈,当场指责许天星‘看不起她’、‘故意不给开药’,还试图推他。后由保安介入,事件草草了结,但急诊处理单上,签字人是许天星。”沈放没有说话,只伸手接过卷宗,手指在那一页上停了几秒,纸上的签字潦草利落,时间一清二楚。这不是无关的偶然,这是一颗被精准计算过的子弹,在悄无声息中,穿过了所有表象。他眼神微冷,喉咙轻轻动了一下,低声开口:“……嫌疑链,被人接好了。”死法与前三位相似,致命部位精准一致,作案手法极为专业,而这一次,偏偏是一个曾与许天星发生过公开冲突的女性。“法医那边的毒理报告还没出,技术队在全力补采。”路景华站在玻璃前,语气低沉,翻着手里的卷宗。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沈放:“但这件事……压力不小。”“已经有人匿名向媒体放风,说‘第四名死者曾在医院与某医生爆发过冲突’,并配了截屏。”沈放眉眼骤冷,他太熟悉这个节奏了,在警方尚未掌握全案走向前,舆论就已经率先发力,将最不起眼的一条枝节,强行拔高为主线。这不是信息泄露,是引导,一场经过算计的暗战,正借着媒体和网络,将“许天星”三个字推向深渊边缘。他目光再次投向单向玻璃,审讯室里,许天星仍坐在原位,姿态如初。沈放心底升起一股极强的不安,那不是对调查方向的质疑,而是对这整起局势的警觉,“不能放他回去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低到几乎像是命令。路景华却皱了眉:“但我们也不能按嫌疑人程序来处理。到现在为止,他唯一的问题就是‘死者曾与他发生争执’,没有动机、没有作案时间、没有物证。”沈放没说话,眼神却极快冷静下来,“那就……”他顿了顿,迅速切换语气,“做知情人登记。”说完,他已经转身,拉开了审讯室的门。许天星刚靠在椅背上,身形微仰,白衬衫在昏黄灯光下投出清晰褶影,听见门响,他微微抬起头。沈放走进来,把将一份档案轻轻搁在桌面上,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没有寒暄,也没有试探,只有一种彼此早已知情却无法提前阻止的默契。许天星垂眼,看了一眼那份档案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妆花了一点,嘴角带着疲惫又刻意勾起的弧度。他声音很淡,却极稳:“……她死了?”沈放点头,“你记得她?”许天星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支在下巴边,像在抽丝剥茧地还原一段被久藏的记忆,“当晚她带了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非说是她男朋友。”“我怀疑是药物反应,准备让他留观、做药检,她不让,情绪很激动,还动手推了我一把。”他说得很慢,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得像是重新上演一遍抢救流程。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眼神慢慢收紧,然后他轻声道:“这种事我在急诊见得太多了。如果这种级别的冲突就要杀人……我现在早该吃上枪子了。”沈放靠回椅背,神色平静,语气很轻:“我知道。”他顿了顿,目光低下去,像是故意避开对方那过于锋利的眼神,“但外面不会。”这句话落下,两人同时沉默。空气仿佛凝结,所有的沉默都被按进冷气管道里,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几秒后,沈放低声说:“他们开始对你下手了。”许天星没立刻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冷笑了一声。沈放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那几份资料推了过去。四个档案夹,薄薄的,带着卷宗纸特有的粗糙与沉默,在桌面滑出一段缓慢又冰冷的轨迹。许天星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四个死者,四份接诊记录。每一个名字,都是他亲手处理过的病例,每一份记录,都是他习以为常、枯燥到近乎程序化的职业轨迹。而现在,却成了指向他的证据。他几乎能听见某种冰冷的轮廓,正在他脑海中缓慢拼合,他曾无数次在深夜抢救台前一寸寸拼命抢人命,脚下踩着血、手上沾着药水味,可从没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无法逃出逻辑陷阱的“相关人”,他从没见过哪个医生能像自己这样冷静,可他也从没想过,这份冷静,会在此刻,从指尖开始,变成麻木。他忽然意识到,这四个死者有着惊人的相似点,社会边缘人。不是不记得他们,而是,刻意忘了。因为这种人,太多了,深夜、割腕、自残、自杀。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眷思量七夕贺文/昆君x镜玄】爱·欺 重回90:我靠薅鹅毛发家啦! 校草的蜜宠甜心,番外 天使向恶魔祈求死 红象 欺负貌美小师叔gb+番外 重生八五,神豪真千金她又美又飒 堕落凤帝 重生八零,娇软美人把糙汉拿下了 六零娇辣小女兵:狠撩高冷首长心,番外 舔狗八年,分手二天她领证了 脱单进行曲 朕,给万年前的母国送星球 没有郎君我可怎么活啊 穿书七零,发现我妈是大绿茶,番外 重生甩的穷校草,竟是京圈太子爷,番外 在你心尖肆意 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愈夏 被扔到奇怪的成人游戏,性转的我靠啪啪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