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是技术岗,”他顿了顿,眉眼舒展,语气里竟带出一点傲气,“我就喜欢写代码、做模型、调算法,哪怕干一辈子后台技术岗,我也开心得很。”“非得当个局长才算有出息吗?”他一句句说着,眼神清亮,不带一丝动摇。“你是那种天生就该往高处走的人,”他看着她,认真得近乎温柔,“可我不是,我愿意待在后面,守着你。”顾云峥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所有会议室里穿西装谈亿级项目的股东、董事都要真实。他说的是我想做这件事,不为任何人,只因为我愿意,她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顾永谦坐在书桌后,目光沉静地望着站在他对面的儿子。顾云庭站得笔直,脸上一丝破绽都没有,眼神却压着一团火。身上不再是白天董事会上那套剪裁得体的西装,而是一件半新不旧的深灰色毛衣,牛仔裤卷着边,干净利落。他刻意换下了那身象征“权力”的行头,换成一副大学生模样,仿佛在讽刺,也仿佛在提醒,他站在父亲面前,像个学生,又不再是那个永远被忽略的孩子。“你到底还想要什么?”顾永谦终于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威压,“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原本是希望你像你姐姐一样,早点进公司,早点历练。结果呢,你用你学的那些东西来掏空我的公司?”“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董事席位、基金授权、独立项目,你缺过什么?原本是希望你早点进公司,早点像你姐那样,踏实历练、参与实务。”他顿了一下,嗓音骤沉一度:“结果呢?你拿着你那些在外头学的金融技巧,什么杠杆、并购、对赌协议,用来掏空我一手打下来的公司?”顾云庭站在那里,半点反应也没有。没有辩解,没有回嘴,也没有低头。只是沉沉地望着父亲,一动不动。顾永谦脸色陡然沉下来,猛地抬手重重拍在实木书桌上,“说话啊!”他怒吼,“你就这么看着我?你把云来搞得鸡飞狗跳,现在一句话都不打算说?”沉闷的震响在木桌上回荡,他眼中是多年家长式掌控被撕开的愤怒,像是看着一头终于不听话的猛兽。顾云庭的眼神微微变了,唇角向下轻轻一收,像是压着一声冷笑。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却低得出奇:“说什么?”“他是你们眼里的未来继承人,那我呢?”顾云庭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柄钝刀,慢慢地、一寸寸划进沉默,他微微偏头,看着父亲那张冷硬的脸,嘴角翘起一个几乎称得上讥诮的弧度:“我是什么?是替代品?是备胎?还是万一他不回头,你得让一个‘姓顾’的人接班的保险条款?”他停顿了几秒,像是逼自己压下那团滚烫的情绪,但眼底的怒意却早已快要溢出来。“他是所有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他忽地往前一步,嗓音骤然低沉,“在那群所谓的‘富二代’里,他是最会读书的那个,最稳的那个,最好看的那个。永远冷静,永远体面。”“那我呢?”他反问,声音发紧,像是多年来积压的某种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我在家里,在公司,在你们亲戚饭桌上,永远是那个‘也还不错’的顾家小儿子。顶多是个能力不差,脾气乖,将来或许能用的候补。”“他出事了,才轮到我站出来。他离家出走的那年,我真是高兴了好几天——他终于被拉下神坛了,不是吗?”他轻轻笑了,像是笑着把什么刺进自己胸口,“尤其是他那件事被爆出来之后。”他看向顾永谦,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悲哀的执拗,“性取向问题。您当时多失望?多难堪?我都记得。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觉得,也许,我终于能被看见了。”他的手指微微发紧,指节泛白,但语气却刻意平稳下来:“结果呢?他跑去创业,搞什么医疗ai,成了新贵,还吸引你们集团投资,转手又被请回总部坐镇大局。”“他甚至可以云淡风轻地对你说我没兴趣,”顾云庭的语速开始加快,“然后就离席,就退权,好像一切都无所谓,好像他是施舍给我一个机会似的。”“你呢?”他望着父亲,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冷,“你们都觉得他豁达、高风亮节,把继承权让出来是一种成全。可在我眼里,那叫挑人,是他挑着要不要,而我从头到尾,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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