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系,说不定可以发展成看电影逛展的搭子。但一个搭子犯不着要通过这么隆重的方式寻觅。想到这儿,张束意兴阑珊。临别,杜润起身,向张束伸出手,笑容真挚,“好久没在工作之外说这么多话了,认识你真开心。”张束轻轻一握,率先向外走去,“来之前你收到我的照片了吗?”杜润不明所以,“收到了。”“那你为什么还来?”杜润很是意外,一时间没答出话,只能苦笑,“这话让我怎么接?相亲这种事,大家都一样,父母安排就来了。”张束盯着他的窘迫,“可你不是大家。听说你家之前给你安排的相亲,几乎都被你拒绝了。”杜润摸摸鼻子,“我记得你不是做金融的吧,背调做得可够详细的。”张束从包里拿出双人字拖,换下脚上的高跟,摇头,“是你太有名。”她极少穿高跟鞋,脚疼了一个晚上,已经到了极限。杜润给了这样的反馈,她更没必要忍到走出餐厅。杜润很绅士地伸出胳膊让张束搭,“你倒是直接,觉得我对你没兴趣,连打扮都省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卸妆了?”张束一愣,笑了。一整晚,杜润终于说起了人话,身上的外壳坍塌,甚至露出了一些刻薄。但张束直觉杜润不坏。有生活阅历的人都说人是灰色的,没有绝对的好坏。张束少时很爱用好坏来评价一个人;到了二十来岁,觉得自己难得有了阅历,也开始用这套灰色理论;但上了三十,她对人的评价又回归了好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圈,再鲜亮的人也会沾上灰,但总有明亮一点和黑暗一点的灰。她还不了解杜润,没法给出确凿结论,但他至少暂时属于明亮的那一边,让她能感受到一点点不常见的善意。这家餐厅价格不菲,客人真假富贵暂且不提,走进餐厅打扮得都人五人六,换做之前相过的男性,面对她今天的行为,怕是嫌丢脸直接离开,或出言说教了。换好,张束的脸立刻离杜润远了许多。杜润彻底松懈下来,拉开领带,乐了,“没想到你这么矮,到一米六了吗?”“一米五几。”“五八也是五,五一也是五。到底是多少?”“五五。”“那你肯定只有五二。”张束无言,“这是你的真面目吗?这么幼稚。”杜润“嗯哼”了一声。张束换了鞋,以杜润的身高,能完整看到张束的头顶。分明的发缝,以及有些毛躁的沙发。身高下降,张束给人带来的紧张感也一同下降。一个明明不到一米六的女孩,顶着一张要就义的严肃脸,这样的反差很有趣。打开话匣,杜润又捡回刚才的话题。相亲前,家人告诉杜润,张束没怎么谈过恋爱,他很好奇她如何读出自己对她兴致缺缺。他向来演技不错。问完,杜润马上补了一句,没有不礼貌的意思。谈不上不礼貌。张束勉强算是个作家,但从不碰言情题材,就连言情段落对她来说也是道坎。读者里,严格一点说,应该几乎没有杀过人的。所以杀人可以编,但谈恋爱却不行。如果没谈过一场好恋爱,那种怦然心动,那种炽热,那种甜蜜,就算编得出来,看的人也不信。张束只谈过一场恋爱,掏心掏肺,却死得格外难看。那之后,她对这项活动不再有心力,和男人打交道的经验也少得可怜。但没过几年她就发现,还好,即便经验不多,随着自身年龄增长,男人也变得易懂。也许说“人”变得易懂更确切。再精明谨慎的人,也会有情绪的外流。眼神的流转、脸上肌肉的移动、纹路的走向,都会透露出些许好恶。带着目的的人尤其。人们对自己表情控制的能力,远没有想象得好。所以来相亲的人容易被解读,也没什么神奇。两人走到前台,杜润有些不好意思,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二维码就要结账,那边发票已经开出来,递到张束手里。电梯门开了又关,杜润带着一丝促狭从镜子里看张束,“我对你没兴趣这件事让你在意,可你又要请我吃饭喝酒,能不能说明你对我有兴趣?”张束大方迎上杜润的目光,“人对长得不错的异性有兴趣很正常。”酒精在狭小空间里挥发碰撞,话显得有些暧昧。杜润开玩笑一般去搭张束的肩,“其实咱俩试试也不是不行。”张束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受了多大的委屈?觉得自己活菩萨布施好心?相亲难得能碰上一个正常人,我是为自己的好心情买单。再说,因为一个人新鲜就要试试,这理由太掉价了,我不想当试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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