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问话,合该知无不言,囚牛却道:“若不知这些,便无法施救?”温厌春一听,便晓得其中有些阴私,师无恙摇头道:“用针下药,还需对症。”手指点着榻边的雕花,囚牛又阴沉了脸色,祝长安倒也识趣,忙退至门外,屋里顿时一寂,空气似也变得黏重,温厌春呼吸微滞,垂在身侧的手悄然蓄力。半晌,囚牛叹了口气,道:“三弟他所中之毒……正是龙神帮的‘明珠垂泪’!”诡谲(上)明珠垂泪,听来颇有几分诗意,却是一种阴损至极的毒药。温厌春自小流离,后来成了左道中人,见过的牛鬼蛇神不知凡几,任你何等恐怖,八成吓不着她,但有一具古怪的死尸,本为偶然所见,却教人惊骇莫名。彼时她将满十二岁,还没落入那飞轩之手,承蒙一位避世而居的夫人收留,帮着料理洞府,也负责外出采买。山下是县城,原本富庶安宁,后来让瀚漠蛮军占了去,横征暴敛,剥削脂膏,老百姓苦不堪言,却无力反抗,只能求天告地。也不知冥冥之中是否真有阴司地狱报应,那守城的总兵官得了怪病,一倒不起,药石罔效,没俩月便身亡。瀚漠人信惑神佛,见领头的暴死,请来巫师跳大神,还要童男童女为其守灵,温厌春走背时,赶上贼兵满城抓人,也被带了去。道场里哭声不断,她有些功夫在身,想着如何逃走,听得几个仆人窃窃私语,说是总兵官被神选召,脱壳升天,这些孩儿有福气,待法事完毕,也要跟去云云……他们讲的含糊,温厌春只觉莫名其妙,警惕之余,陡生好奇。到了后半夜,灯火幽暗,巫师和看守自去歇息,将抓来的孩子跟尸体一并锁在灵堂里,温厌春见他们哭得精疲力竭,陆续睡去,便来到停灵榻前,揭开盖尸布,骇然发现那死去几日的人竟未腐坏,眼角下兀自挂着干涸的污血,筋肉枯萎,皮包着骨,胸腹向内凹陷,几可看见脏腑的轮廓,整条尸如一枚风干蝉蜕。她一惊,忙捂住嘴,却打翻了油灯,眼看那东西要砸落在地,打横里伸出一只手,稳稳接住油灯,便即回头,竟是夫人找了来,定定地看向这边。“明珠垂泪……是龙神帮的人出手了。”昏暗灯火下,夫人的大半个身子都融进了阴影里,她嗤笑一声,“升天?这帮蛮贼,死到临头不自知。”当天晚上,灵堂起了大火,总兵府乱成一片,被抓去的孩子俱无踪影,直到数日之后,有大队兵马破开城门,没了主将的瀚漠人丢盔弃甲,此地重归大雍,那些童男童女才回到家里,问他们去了何处,只说在山里,旁的皆迷茫无应。温厌春那时尚不知天高地厚,却为此做过几宿噩梦,从而牢牢记下“明珠垂泪”四字,后来跟了那飞轩,渐悉江湖事,方才晓得龙神帮是六大派之一,明珠垂泪则为其独门秘药,据闻出自前燕宫闱,无色无味,奇离古怪,只消沾上一点,不出半炷香,武功再高的也成了活死人,四十九天内没得解药,体内渐化脓血。龙神帮以明珠垂泪震慑黑白两道,设伏刺杀,敲诈勒索,善举恶行都干过,怎知有朝一日,这药竟用在了他们自己人的身上呢?“……阿姐,你……阿姐?”温厌春兀自出神,手臂忽被人拉住,蓦地惊醒,只见自己还在遥岑馆内,师无恙侧坐榻边,囚牛正皱眉看她,面有不虞。她自知不好,当下急中生智,运起内劲暗冲神封穴,逼出一脸潮红,旋即又失血色,咳嗽两声才道:“内腑作痛,行气有阻,一时滞住了。”囚牛那一拳使了七分力,纵没打在人身上,刚劲透体而入,也可震伤一般高手的内腑,听了这话,面色稍霁,便道:“既如此,温姑娘先去歇着吧。”温厌春正要回话,却听师无恙道:“阿姐,你且去,此处有我。”闻言,她心里打了个突,若非对其为人有所了解,还当这是过河拆桥,见囚牛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不便将话挑明,只得道:“你一个人能成?”师无恙抬手一摸眼上黑纱,笑道:“大帮主还在这里,不差人使唤,何况我今后在此讨生活,还得多多仰仗龙神帮,岂敢不尽心?”囚牛顿时大笑,唤了婢女进门,吩咐道:“带温姑娘去客院,好生伺候着!”言至于此,温厌春纵有几分不愿,也只好起身,余光瞥见师无恙打开药箱,先时钻进里面的小青却不知去向,暗自生了猜想,不复多言,随那婢女退去。门一关,囚牛把玩着浓绿的翠玉扳指,嗤道:“你这般顾着她,也算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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