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的一连声响,水花溅落,石墙已是千疮百孔,旁观者无不心惊,谢如英最先回过神来,上前递了帕子,笑道:“看来夫君的身子已大好了。”尹厉收功撤力,想到她在这些时日之中的辛苦,心下柔情激增,微一颔首,将汗水抹去,随即望向西侧,正色道:“我能渡过大劫,多谢容斋主。”容舜华的面庞本就苍白,微带病气,这会子内力亏虚,更没半点血色,两鬓亦添了几缕白发,便听他道:“尹堂主的伤势已没有大碍,但要恢复元气,还须将养一两个月,至于酬谢……容某别无所求,只望般若堂勿忘事前之约。”闻言,尹厉点了点头,握住妻子的手,谢如英微微一笑,道:“你放心,般若堂虽不是名门正派,但在绿林黑道,卑鄙小人也上不得台面,我自当守信。”三言两语之间,一场恩怨涣然冰消,双方言和,其他人也为之松了口气。温厌春倚树而立,乱枝半遮头顶,日辉隔叶,投下斑斑光影,她默不作声地看着,神色淡淡,身后脚步轻响,柳书生靠近,低声道:“单崇招了。”打从尹厉醒来,已过三天,正如他们所料,谢如英此行带来的杀手多半为总坛精锐,惟堂主之命是从,先前势头未明,这些人惊疑不定,各自打起了算盘,而今有了主心骨,再无异议,种种麻烦亦是迎刃而解。尹厉得知近日之事,大为恼怒,才将缓过气来,便将众人召至榻前,说明是自己练功走火,本该让谢如英代理机务,不虞左护法杨破军暗藏奸心,勾通内堂执事皎娘,布下连环阴谋,甚而陷害红袖斋,幸得金兰使者出手,才没酿成大祸。此二人罪大恶极,按照般若堂的规矩,应受七窍穿钉之刑,可杨破军已死,姑念他多年功劳,尹厉网开一面,不诛杨氏亲族,只是抄没家产,逐去外地,至于皎娘,她成了失心疯,仍当处决,却怕于红袖斋的信义有累,谢如英出言求情,饶过性命,废去武功,带回总坛囚禁,也好令门人鉴戒。料理了内患,尹厉去见单崇,质证之下,无可抵赖,然此事体大,就凭四位金兰使者,难能决断,若一味根究,势必伤了两家和气,到头来谁也占不得便宜,是以他避重就轻,黄芮暗示同僚暂作退让善罢,待回到归藏山,再向道君和长老禀告,好在尹厉自知过错甚重,既不能毁证灭口,便要给十方塔一个交代,昨晚他从牢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枚铁指环,亲自戴在谢如英的手上。这指环是般若堂历代堂主的印信,尹厉经此一事,竟自传位于妻,看似轻率,其实明智,一来他信不过旁人,二来安定门下之心,三来也是逼不得已。温厌春正自思索,忽听柳书生轻轻咳嗽,抬头一瞧,那厢说完了话,走转过来,尹厉问道:“两位的脸色不大好,可是有甚么难处?”“确有一事。”温厌春说道,“敢问尹堂主,那封血书,究竟从何而来?”杨破军之所以来找红袖斋的晦气,原由便在于此,谢如英却说她不曾见过,八成给那厮昧下了,知情的皎娘又已疯傻,半句话也难问得,尹厉是唯一的线索。闻言,柳书生打起精神,容舜华也不禁侧目,道:“夫人当年远赴瀚漠,凭一己之力,斗杀罗刹堂数十名高手,虽然胜了,但她受伤极重,不得不遁世,后来遭到背叛,心灰意冷,若非机缘巧合,我二人难以相识,成婚更是秘而不露。”九幽夫人结过许多的仇家,但事过境迁,渺无音讯,谁会穷追不舍,又有此本领?温厌春前思后想,道:“普天之下,最恨她的除了般若堂,就是瀚漠王族。”此话既出,众人不由得脸上变色,尹厉咬了咬牙,道:“实不相瞒,在我闭关前日,亲信送来两匣珍贵药材作为孝敬,其中竟有一只空的……”般若堂的门人当然不敢愚弄堂主,对比单据,这匣子是多出来的,血书藏于夹层之内,待尹厉将它拿走,下方还绘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花。“白莲?”温厌春不由得皱眉,想到了一个人,业火教前代白莲使厉妙华,但她早已背叛师门,投身大义,为国捐躯,谁会借此弄鬼?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容舜华道:“业火教通敌叛国,上任光明王死于断龙江一役,他们不能在此立足,因而举派南迁,转奉新教主,各部人事也该更迭。据我所知,红莲使在十年间换过两次,如若那飞轩没死,应当复位,可白莲使……”于业火教而言,厉妙华是前车之鉴,白莲使的位置空悬数载,及至五年前,北地传来了一些风声,说是花已重开,新的白莲使乃系现任光明王之徒,情同骨肉,上位不过半月,便将藏于王都的大雍密谍一网打尽,然其神出鬼没,行事隐秘,除了光明王,少有教众见过真容,近年来销声匿迹,也不知在做甚么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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