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拿男人衣服时看到的难以忘却的画面跳出来,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震惊地瞪大眼睛,羞愤交加,一瞬间什么也不想管了,要抬起腿将对方撞开。念头刚起,他忽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来自于墙的另一边。不是床头挨的这面北墙,以方位猜测,是1602的住户。两两相对的房间格局,床头挨的是1604的卧室,而南墙挨着1602的客厅。制造声音的1602住户正是晚上在商店里遇到的三十岁男人……听那人说的话,老婆去世了,现在应该是独居,或者是有孩子?是跟什么人发生争吵了吗?还没想明白是什么回事,又听到一通胡乱发泄、口齿不清的吼叫和咒骂。“都是什么东西!敢看不起老子……一群杂种,等老子赚了钱,就能买个比……漂亮的……不就是几个臭家禽,有什么了不起!!”然后是好几声玻璃碎裂声。“不用在意,他喝醉了。”莫珩将走神的钟年的脸掰回来,似乎习以为常,“过会儿就有人管了。”钟年想起那男人买了一篮子的酒,了然,问:“是物业来管……?”话音未落,他的嘴巴被一根舌头抵住,再也合不上了。钟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开口说话的!就被隔壁那么一打岔,一下忘记了自己正是什么处境,死守严防那么久,竟然就这么让莫珩得逞了。耐心磨了许久终于吃到垂涎的东西,男人从胸腔由衷地发出一声喟叹,眼中一部分的渴求转换为餍足。一挤入小妻子甜香湿软的口腔里,像是要细细体会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延迟满足感,肉。体紧绷、舌头一动不动地静呆了片刻,只是用虎口紧紧掐住钟年的下颌,不让他逃离。地转了几个回合,正式开始一场掠夺。“唔不……”钟年说不清话,顶多在间隙里溢出细声呜吟。男人舌头生得跟他不一样,舌面宽厚又粗粝,把他的磨得发疼,扫过上颚时更是让他痒得不住地发抖。唇舌搅动的水声响在嘴里,在钟年听来声音又大又羞人。推搡间身体底下的床垫还会发出嘎吱声。隔壁的声音能听清楚,就表明这旧公寓的隔音并不好。钟年不想被人听到,动作不敢太放肆,努力地想让乱搅乱吸弄出动静的舌头停下来,收拢脸颊去含咬。他也是被亲糊涂了,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容易让情欲正涌的男人误会。做出回应的嘴巴,加以不痛不痒的挣扎,这分明就是欲拒还迎。钟年能清楚地听到男人的喘息在微微凝滞后又陡然变得愈发地急促粗沉,随后吻得更加激烈了。“呃……哈啊……”钟年根本承受不住,难以言喻的酥麻传递到脊背又扩散至全身,尾椎骨痒得厉害,有种与舌根串联的错觉,好像也在被人舔舐着。他感觉自己被亲得尾巴要出来了,急得想哭。又喘不上气,在缺氧中神思恍惚,无知无觉中眼睫被刺激出来的泪水打湿,眼前一片迷蒙,晕眩中对上男人充斥着的眸。终于,男人舍得将舌头从他的嘴里抽出来,连带出不少吞咽不下的津液,用猩红的舌尖舔走嘴角的甜渍。“宝宝……宝宝好好吃……嘴里的水好甜啊老婆宝宝。”“吃得老公好爽啊,宝宝的口水里是不是掺了椿药?好喜欢,好上瘾。”“别的地方呢?水是不是更甜?”男人嘴里满是不堪入耳的痴言痴语,被亲得脑袋发懵的钟年听进去只言片语就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你闭嘴……呜嘤,嘴巴好痛……”钟年费力地把发酸的下巴合上了,发软的手还在持之以恒地按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施加推力。卧室里响起拉链被扯开的声音,还在用劲躲吻的钟年猛地反应过来,逮住男人捏着自己外套拉链头的手。“不准!手拿开——”一开口,哑了的声音怎么说话都像是撒娇。“穿这么多,不热吗?”莫珩问,另一只手蹭过钟年沁出细汗的脖颈,又惹得人一阵颤栗。看着妻子如此不堪触碰的敏感程度,莫珩喉结滑动,也没有强行继续拉下拉链。因为小妻子此时的模样分外诱人。宽大的外套被拉开一半,里面的纯棉睡衣乱糟糟的,第一颗扣子不知怎么蹭开的,到锁骨下面的位置,露出来的肌肤染上一片薄粉,像是热的也像是羞的。那一抹细小的抓痕结着还算新鲜的血痂,像是不小心在画卷蹭上的一笔朱砂,没有破坏美感,倒另添一份韵味,想让人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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