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山洞,呼啸出诡异声响。似有人在叹息,又似有人在低笑,若有若无地响在少年的耳畔,朦胧的低音组成字句。“……你终于来了。”“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一切……”“我一直在这里等你。”阴冷、湿滑的物体如同蛇尾,扫过脸颊、脖颈、指尖,又不甘于此,烟雾一般畅通无阻地钻进衣内。沉睡的少年眉尖拧起,面颊浮起一层绯红,鬓间沁出湿热的汗珠。他不堪其扰,长睫轻颤着,可怎么都醒不过来。“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疯魔一般的话语传入脑内,随即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触碰感。那些如有实体的黑雾挤在衣内,蹭过每一寸肌肤。少年的盛装拱起奇怪的弧度,似有什么在游走着,让他喉间无意识地哼出低音。被腰带捆缚的腰肢挺起,其下两双腿互相挤压着,脚背弓出极致的弧度。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香气因为体温的升高愈发地浓郁了,这让尝到味道的黑雾愈发躁动起来,盘踞在少年胸口不肯离去。好痒、好沉……难受。明明缠在身上是冰冷的,却会给人带来火一般的灼烧感。钟年的呼吸急促起来,难耐得沁出眼泪时,那团黑雾在他眼尾一卷,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束缚感如潮水褪去,钟年霎时从中脱离,香汗淋漓地醒了过来。从被褥上坐起时,身体依然还残留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和酸涩感,让他撑着又缓了好一会儿。他迟钝地发觉到山洞里和之前不一样了。烛光灭了,一道幽冷的光从某个方向打进来,代替了橘黄色的烛火。钟年顺着光线转头,竟是看到堵在山洞入口的石堆凭空消失了,此时空荡荡,能随意进出。洞口外的光比月亮更冷更深,如夜似海,沉静冰冷,有着吸引人走去一探究竟的力量。钟年缓缓站起来,走近了几步。洞外起了雾,如白烟一般迷蒙,让人看不清景象。可奇怪的是,这团雾并不像是恶魔小镇那样令人不安生怯。钟年只是打量了一会儿,就鬼使神差地抬步迈出洞口,走进了白雾里。在辨认不清方向的雾中,他能清楚感受到的只有脚下柔软的草地。他完全凭借着直觉在雾中行走,一步一步,脚步很轻,也很稳。——这团雾里没有危险。这样的想法不知从何而起,钟年莫名就是有这样的自信。仿佛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将他一点点带了出去。白雾一散,钟年站在了半山的空地上,终于看到了其他景色。他能眺望到山下的箩汩村。在这夜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罕见地没有歇息,热闹非凡的围成一团。山脚的空地上点着篝火,熊熊火焰照亮了夜空。村民聚集在一处,在嘶喊着什么。“烧了他!”“不能把他留下!”“他会毁了村子的!这个怪物!!”有一个人影被推至火堆前方,押送着跪下。随即有人端来一盆似是鲜血的液体,兜头倒下,将那人浇透了。村民开始一起诵读晦涩难懂的语言,叠起的声音缭绕在山间,诡谲森然,让人不寒而栗。之后,他们将那人推入火堆——钟年缓缓睁了大眼睛。他的心脏随着火星像是烟花一般炸开了,那团橘黄色的火焰一阵跃动,变换成怪异的幽蓝。空气里送来难以言明的味道。钟年的呼吸骤然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连带着心房被拉扯,产生剧痛。“不……”他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步,眼见着要一脚踏空摔落下去,一只手从后伸来,捂住了他的眼,也将他带离了危险的边界。“别看。”有着奇异质感的低沉嗓音落在耳畔,有种镇定人心、驱赶恐惧的神力。刺痛着胸腔的心悸神奇地消失了,呼吸稳下来,钟年像是随风飘荡的羽毛落在了宽厚可靠的掌心里,不再惊慌。他被这只手托着,安稳地回到原处。咚!圆滚滚的苹果从供桌上滚落,咕噜噜停在被褥前。滚动的动静和香甜的味道唤醒了躺在被褥上的少年。钟年掀起仿佛还残留着那只手的温暖的眼睛,痴痴看着供桌上依然在燃烧的香烛,又望向不成不变的肃穆的神像,大脑迷蒙,找不到真切感。……都是梦?山洞的石堆仍好好地垒放在那里,死死堵住了出口,与之前一般无二。这一点更加清晰地给钟年传达了一个意思。刚刚的并非真实发生,仅是一个没有逻辑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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