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在外面才对。段鹤说:“屋里有。”有?有什么?他被带着进了一个小隔间,这里四四方方的,三面窗户通风,面积很窄,摆着一个盆架,盆里有清水,架子上面挂着干净的毛巾。而另一个角落,放着一个开口很大、形状怪异的青花瓷壶。钟年还以为段鹤是想先带自己进来用水擦一擦脸,没想到被抱着到青花瓷壶前,面向了这处角落。他晕乎乎的,一时搞不懂段鹤的意思,再一次强调需求。“我真的……很急,要憋不住了。”“嗯,这里更方便。”段鹤捏住青花瓷壶上的把手提起来,用另一手勾下钟年的裤子,说了一句什么。钟年听懂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用力摇头。村里如厕不方便,用夜壶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钟年有点难以接受,更别说是在段鹤面前——“这没什么的,小年。”段鹤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吃饭一样平常的事。“不行……”钟年推着环在腰胯上的手掌,咬了咬嘴唇,“你、你出去,我自己来。”段鹤自然不会为难他,可是一松手,钟年就站不住了,又连忙把他捞起。“你需要我撑着你。”段鹤阐述着事实。钟年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他被逼得没办法,两只手撑着墙,弓着腰,让段鹤帮忙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空荡荡的水壶里传出。叠加着钟年羞耻的哭音。最丢脸的事熬过去,之后被段鹤擦身换衣,也就显得没什么可在意的了。一直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钟年都还咬着嘴唇,眼睫挂着水珠。-夜里受了折磨,翌日他起得很晚。睁眼瞧见床边靠坐着一个人,下意识以为就是陪了自己一夜的段鹤,他伸手过去,弱不可闻地叫了一声:“鹤哥……”下一秒,一张帅气桀骜的脸凑到跟前,鼻尖都差点要碰上。“是我。”钟年眨了眨眼,醒过来几分。“小年大人饿了没?”盘浔川问着,直接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钟年的肚子。钟年都没反应过来,肚子上的软肉就被揉了一把。“肯定饿了。”盘浔川自说自话,又顺势提着钟年腋下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拖到跟前从后抱住,“我先给大人换衣服。”嘴上一口一个“大人”,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钟年反应迟缓地按住他:“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怎么能是动手动脚呢?我是在伺候大人,理所当然。”盘浔川挑起眉梢,更显肆意。钟年瞪他一眼,推开他的手,离开这个怀抱,赤脚踩在地上。夜里的燥热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爽。不仅没有睡过头后的昏沉,连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多少,整个人精神奕奕,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钟年自己倒了水,一边喝着一边思索那神水的作用。被冷落在一边的盘浔川撇了下嘴,再次凑过去:“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钟年摇头,看着盘浔川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这主卧里的耳房,指着问:“昨晚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盘浔川回答:“贴身仆人当然要睡在那里,要是你不满意,今晚我可以在你床边打地铺。”“……”钟年哪知道盘浔川昨天一个人收拾,直接把自己收拾进了他屋里。“不用了。”盘浔川补上一句:“是村长的意思。”钟年把劝他搬到其他房间的话咽回去:“……好吧。”盘浔川盯着他无意识鼓起的红唇:“你不想看到我?”“……也没有。”“你是不是更喜欢段鹤伺候你?”不等钟年说什么,盘浔川就急切地为自己争论,“昨天一整天我学了很多,你用用我就知道我有多好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钟年后退了一步。盘浔川迈步逼近,挺起的胸膛都快要挤到钟年的肩膀:“昨天我和村长说,让我给你做狗我都愿意,他才什么舔不舔的。钟年听得脸颊发热,而盘浔川一点也不知道害臊,作势就要跪下做给他看。他吓得赶紧后退几步:“你有病呀,我不需要。”“那你是哪里不满意?”盘浔川追问。钟年被扰得有点不耐烦了,把黏上来的这块牛皮糖推开一些:“没有不满意。”盘浔川又说:“那你应该接受我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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