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男人闷笑起来,笑过一阵后嘴角逐渐沉下去。“我会害了你。”钟年不以为意地反问:“是吗?怎么害我?”“我是灾祸、是煞星、是怪物,会害死身边所有人,所以他们厌恶我,驱逐我,恨不得我去死。”男人扯着嘴角笑,有着烧伤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他又指了下自己脸上的烧伤,“天生的印记就是证明。”钟年露出讶异的表情,仅是因为男人的后半句话。怎么会有天生的烧伤?男人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刻意将自己的脸贴近了钟年,用着气音低声道:“这么丑这么恶心,你不害怕吗?”钟年镇定且面不改色地回视:“没什么可怕的,他们是谁?”“无关紧要的人。”钟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都无关紧要了,那你提他们做什么?”男人点头:“小年说得对。”钟年圆圆的眸子眯起来,狐疑地审视着男人:“你知道我是谁。”“当然。”男人再次点头,“我们认识。”“?”钟年并不记得这回事。他仔细思考了一阵,想起什么,“你是邪神吗?”这样的猜测似乎在男人的意料之外,愣怔了两秒才回道:“你觉得呢?”“我看你确实不像是个人。”钟年看了一眼男人流了满身的蓝色血液,“如果你是邪神,那么我该杀了你。”“好。”男人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下来。钟年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手被拉住了,被带着碰到了腰上藏着的匕首。“噌”的一声。匕首被抽出,锋利的刀刃在月下反射出冷光,抵上男人的胸口,也是心脏处。“杀了我,你就可以通关了。”钟年瞳孔微缩,见到男人的双眸深处湖蓝的异色流转着,并非是阴冷的感觉,反而有些温柔。“宝宝,动手吧。”在男人拉扯他手腕用力的一瞬间,钟年莫名心脏抽痛,闭上眼使出所有的力气来抗拒。“我不要——!”“哐当!”匕首掉落,桎梏手腕的力道转瞬消失。钟年狠狠地打了个激颤,睁开眼,惊魂未定地环顾周围。刚刚的景象全部消失,他又回到了山洞里。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刀尖沾染蓝色血液的匕首,冷汗涔涔,心跳极快,整个人还在发颤。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那样害怕,为了通关,他不是没有捅过npc,面对那个男人却下不去手。雪白的手腕上多了一圈红痕,仍然残留着男人抓握的感觉。钟年十分笃定刚刚遭遇的一切绝不是普通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为什么?他想不明白这个副本安排的一切。太没有逻辑,也太不符合常理,疑点重重。他茫然地抬起头,望着神像的面容。似乎能和那个男人的脸重合……从山洞回来后,钟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段鹤很快就注意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询问了两句,钟年才回过神,把视线转移过来。“嗯?没发生什么。”钟年摇摇头。嘴上这么回答,可又很快走神了。段鹤眸色转深,沉默地看着钟年姣好的侧脸。他想起清晨从山顶下去接人时,搬开石块,看到少年坐在被褥上,仰着头颅,望着神像的眼神格外复杂难懂。难道真的有和山神发生什么吗?段鹤一直以来并不太相信山神这个存在。在遇到钟年以前,他的人生简单又乏味,只注重眼前的事,照顾着家门前的樱桃树和菜地就是全部,对于总是存在神话和信仰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从不在意。直到钟年被选中成所谓的山神之妻,他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从不在意变成了将信将疑。他想着,无所谓的,不管小年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能在一起,陪伴彼此就好。现在他的想法有点不一样了。目送着少年走进山洞,并且亲自封上洞口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塞了颗生涩的酸果一样,拧成一团。他产生了一种冲动,脑子里不停有个声音撺掇着:把石堆毁掉,把小年带出来,不能把他留在那里,也不让他做什么山神之妻了——但他又紧接着想起还在箩汩殿里收拾东西时钟年说的话。“鹤哥,我只是去一晚而已,不用太担心,你就和阿婆一起乖乖待在家里,好吗?”他答应了钟年。要乖,要遵守诺言。三个人组成的“家”,他好不容易才拥有,不能一时任性就破坏了。就算这个“家”里还要多一个山神,但为了“家”的幸福他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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