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坏东西安静了半天,他都快忘了他有在跟着自己,挑着那种时候“恶作剧”,简直让人防不胜防。明明在自己苏醒的那几个片段里,这人还是很一本正经的。钟年只能生闷气。没过一会儿,段鹤找过来,带着一碗糯米小圆子敲响他房间的门。钟年收拾好自己郁闷的心情,若无其事地去开门。但段鹤一眼就看出他在不开心:“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没有,下午的时候吃太多水果点心了,晚上就吃不了太多。”钟年也没说谎,他下午确实是吃了不少,是村民让段鹤帮忙带上来的礼品。但钟年不想辜负了段鹤特意做的东西,还是好好把他带来的糯米小圆子吃了。吃的中途他一直提防着,可能是刚刚骂的一两句有了效果,对方有所收敛。但等吃完饭再陪着李婆散完步,就又该去神水泉沐浴了。他穿得比以前要严实,段鹤见了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沉默着将所有需要的东西放置在他触手可及的岸边,然后就去到屏风的另一边背对着,给足钟年个人空间。钟年看着屏风后的人影,有点愧疚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把下半张埋进水里吐出几个苦闷的泡泡。但很快他就没时间去苦闷了。去过一次山洞后被“重置”的神水副作用再次卷席了他,熟悉的发热、酥软、晕眩……让他手脚发软、呼吸急促。他想叫段鹤一声,但因为无力而声若蚊蝇,对方又不像以往紧守在身侧,没能立马发觉。他只好自己先爬上岸,不曾想脚上一滑,再度跌进水里。“噗通”一声。在混乱之中,他隐约见到屏风后的段鹤迅速起身,同时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拖住自己的臀。一瞬间,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从脑中闪过。在河边救的奇怪男人是钟年唯一一次以人形示人。以往他最多做的也就是给人送去需要的东西,以兔子的模样就完全足够。而男人身负重伤又昏迷不醒,一只小小兔子就算练出肱二头肌再力大无穷也是扛不起来的。于是他隐藏好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把人拖进了自己的巢穴。等男人醒后,他得知对方连个名字没有,也没有亲人,孤身一人。再看那被利器捅伤的腹部,钟年能够猜到男人艰难的处境。是个可怜人。所以钟年收留了他,起码要到将他的伤养好为止。钟年也不是懂医术,只是凭借着动物天生的嗅觉还有鸟雀们的知识授予,来判断山上各种草药的作用。幸好男人的自愈能力惊人,三天内就可以行动自如,一周后结痂脱落。钟年扯着男人的衣襟,瞪大了眼睛看着愈合的伤口。要不是残留的疤痕犹在,很难想象这块地方受过重伤。他反复观察,还忍不住上手触碰。指腹在刚长好的新肉上轻轻蹭过,让男人的腹部瞬间紧绷,将块状分明的肌肉鼓得硬邦邦的。男人的呼吸重了一瞬,倚着石壁,胸膛起伏,黑眸低垂凝视着身前把脸凑近自己腹部的少年,声音低哑道:“其实还是有点疼,它只是表面好了。”“这样吗?”钟年的视线又扫过男人身上其他地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疤痕,它们纵横交错着,像是分岔生长的树枝。脸上的烧伤,已经能算得上最轻的一部分了。钟年的视线落在上面,再抬起时,盈满了难过的双眸像是下了一场雨。他问男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男人对上他的眼神,忽然觉得身上的伤痕传来阵阵的钝痛。很奇怪。受了一辈子的欺凌,他早已习惯到麻木,对落在身上的拳脚或伤口免疫力极高。疼痛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这一刻,只因为少年这个眼神,身上所有伤痕的存在感变得强烈起来。明明在流血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现在都已完全愈合,疼痛却像是姗姗来迟,加倍回溯到这具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的身体里。他短暂地失语了,平复内心的海浪之后回答:“因为我是怪物。”钟年:“怪物?”“你也见到了。”男人按住自己刚长好的伤口,“我的血和普通人不一样,还有脸上的烧伤,是天生的。”钟年错愕。血液与常人不同这件事他第一天救了男人就知道了,但烧伤是天生的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向钟年诉说了自己之前的过往。他是一个野孩子,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就这么混进了偏僻的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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