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微凉的手指轻抚过霍彦的脸,体温由紧贴的皮肤清晰地传递给自己的孩子。霍彦仿佛重逾千斤的身体,像是找到了倚靠,他偏头,贴着卫少儿的手掌,也不顾热,沉沉的睡了过去。卫少儿见他睡着了,将他放下,才道,“我与霍仲孺已经断吧,不用谈什么以后。至于这两个孩子,他们便姓霍。霍仲孺好歹算是个官,若是以后霍仲孺混出个头绪来,也好沾上两分光。”霍去病,霍彦的胎发乌黑,很像她。她一向爽利,现在却抹了一下眼角,“他们是我的孩子,三妹,他们就是卫家的孩子。”她想暂时把两个孩子留在身边。她听得霍仲孺回家后又新娶了,自古有后娘就有后爹,她不想她的孩子如青儿般在父家受尽磋磨。可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毕竟不是小事,她是需要家中姊妹兄弟的帮助的。所以她此话开口便有些犹豫,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与兄弟姊妹们说,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让他们跟青儿一起给公主牧马,做骑奴2也好。再不济还有跟着长姊与长兄,做些粗活计,总归给他俩一口吃的就行。”此时正是汉初,女子改嫁,二婚不胜枚举,社会也极度包容,就连曹参曹丞相曾经也大开府门,让宾客去与府中姬妾欢好,以求得子息昌盛,互相照应。高官平民尚且如此,更别提他们这种奴婢了,对私通观念更是开放的紧,久而久之,私生子也多,也不算得什么羞耻或奇怪的事。他们卫家兄弟姊妹之中便有不少。她与卫家人都不怎么避讳。卫子夫起身开了小窗,一丝清凉的风钻进屋里,缓解了闷热。卫媪是在这里颤巍巍进屋的,这是她的屋子。她早前是平阳候府家养的奴仆,在这里呆了大半辈子,公主怜其老迈,才算有了个单人住所。她坐在床前,虽已老了,眼角布满细纹,却自带着慈祥的气息,目光明亮,卫家人都有的雪肤杏眼便出自她。她瞧着卫少儿,心疼地给她擦了额上的汗,才道,“自然的,他们是卫家儿郎。”卫少儿伏在她脚边,哭泣起来。“阿母。”她心头委屈,霍仲孺那王八蛋一走,把他们原先住的房子也给退了,若非阿母知道后连忙把她接了回来,她现在孤身一人,必是落的个一尸三命。卫媪泪也淌了下来,口中呼着,“我的儿!”娘俩哭作一团。霍彦被惊醒了,他想皱眉冷斥让那些个吵闹的东西滚远点。可惜的是,他惊讶的发现他现在一句话都说出来,眼前也雾蒙蒙的,啥也看不见,连扭头都废劲儿。完了,他不会没死,摔下车,成植物人了吧。那他这么多年累死累活攒的钱,啊啊啊!都便宜那些混蛋了!这些混蛋给他扔哪了,太平间里怎么会又热又闷。还有人在哭,他还没死,哭他妈的!狗东西们,得了便宜又卖乖!他努力抬起比铅重的手臂,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真的废了,这起码是粉末性骨折。霍彦的脸皱得更狠,像只被热水烫过的西红柿,皱巴巴的,剥开皮,就能看见那红透得要滴血的愤怒。他努了所有的力,曲起手指,只留下了中指。傻逼们,老子记起来了,老子立遗嘱了。你们这群傻缺,老子的一分钱都别想得到。哈哈哈,我说傻缺们哭什么呢,原来是没拿到钱啊。hhh。暝目了。他的脸不皱了,乌黑的眸里全是得意,整个人透着生鱼安乐的安祥气息。甚至旁边的霍去病大哭的刺耳声音在他耳边炸起,引得那先前烦人的嗡嗡哭声渐停时,他都只是眨巴眨巴眼。哭吧哭吧,你们哭得越惨,我越高兴。卫子夫一手搂着霍去病轻哄,瞧见他那溢出身体的得意,不由得如水双眸微弯,扑嗤笑出声,她有意调节气氛,“阿母,二姊,你们看他眼睛会笑呢!”她冲后面的卫青招手,把霍去病递给卫少儿,自已搂着霍彦,给卫青看他,笑道,“长得真像青儿,生来会笑,以后讨人喜欢,做个骑奴也是使得的。”卫少儿自然也知道妹妹在宽慰自己,破泣为笑,笑道,“外甥肖舅,他肖青儿,自然是俊的。”卫青本是听着两个姐姐说话,谁料话头落到自己头上,闹了个大红脸,他嗫嚅道,“二姊三姊说得都对,我出去瞧瞧马儿吃没吃草。”说完,没等人应下,便自顾自的往外快步走,像是有猛兽在追似的。卫青是他们兄弟姊妹中最小的孩子,兄姊们都平时惯爱逗他,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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