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长生天……”伊稚斜发出一声凄厉不甘的悲鸣,举起金刀,做困兽之斗。然而,大势已去。“放箭!”霍彦的声音冰冷响起。他并未选择个人冲上去与单于搏杀,而是做出了最冷静、最有效的选择。那边想要冲锋砍人的李广听到他的命令后,第一次没有上前冲动行事。霍彦理都不理,反正上前就死,不怕死就上呗,李广莫名看懂了他的肢体动作,气哼哼地糊脸。汉军阵中的强弩手,在得到霍彦命令的瞬间,将最后也是最密集的箭雨,如同死亡风暴般,倾泻向伊稚斜所在的核心区域!“卫青,霍去病——!”伊稚斜的怒吼被淹没在箭矢破空的尖啸声中。无数锋利的箭矢穿透了单于华丽的皮甲,将他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他手中的金刀无力地坠落,魁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从马上栽落!那面象征着匈奴王权的金狼头大纛,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轰然折断,重重地砸落在浸满鲜血的泥泞之中!单于……死了!王旗……倒了!匈奴……亡了!短暂的死寂后,汉军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足以撕裂苍穹的狂吼!“单于死了——!”“大汉万胜——!”“大将军威武!霍将军威武——!”胜利的狂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匈奴残存的斗志随着王旗的倒下而彻底崩溃,剩余的匈奴人方寸大乱,乱哄哄如同蚊蝇,四散奔逃。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卫青策马。“降者不杀!”主将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匈奴人望着天神般的将军,乖乖放下武器。此战毕,匈奴灭亡。霍彦驭马走向卫青,玄甲上血污斑驳,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汇在倒下的金狼头大纛之上。卫青与众将哈哈大笑,浑身上下都往外淌血。哎呀,痛快!李广那畜生被囊了也跟无事人一样,一口一个小霍郎,引得霍彦的眉头一跳一跳的,但也实在没力气弄他了。长期紧绷,怕来不及的神经陡然松懈,加上他扮演他阿兄,浑身上下被囊了三个血窟窿,脸白得跟纸似的,眼前一阵黑,最后一头栽进地里。他以后再也不上战场了!卫青的笑声戛然而止,李广转成嘶吼,“完了,小霍郎死了!”卫青平生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卫帅用尽平生的恶毒狠狠的剜了李广一眼,然后大喊救命。军医从军队后方跑着过来,妈耶,躺着的,我小爹!霍彦睁眼时,就看见了卫青。卫青自己的伤只草草裹上,仿佛流的不是他的血。霍彦弯唇就笑,沙哑着声音说末将幸未辱命。卫青的眼眶红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的那一天,外甥醒了,卫青缓缓地摸了摸他的头。“阿言乖。”他的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阿言和去病是他的心尖尖啊。霍彦的杏眼弯弯,他用左手扯了扯卫青的袖子,小小声道,“舅舅,李广他好重,你能不能克扣他点吃的啊。”卫青就笑。好啊。卫大将军抛下原则,应下了小孩的撒娇。而此时卫青的另一个心尖尖如同脱疆的野马,已经跑到了天尽头。他已经把匈奴人全干趴下了,此时策马向北,单纯就是想看看匈奴人说的天尽头。漠北的风,带着血沫子铁腥的味道,一路向北,吹拂过无垠的草原,飞驰的骏马引得白草翻折,霍去病驻马,抵达瀚海之滨,他极目望去,水天一色。瀚海并非他想象中的碧波万顷,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冰冷、近乎凝固的靛蓝色,仿佛一块镶嵌在大地尽头的巨大蓝宝石。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大汉的热血儿郎喜欢最烈的马,最大的弓,最华丽的宝石,喜欢鲜亮明媚的事物,而这个瀚海太冷寂。凛冽的寒风从湖面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水汽,拍打在将士们因连日征战而布满风霜的脸上。连绵的雪山倒映在如镜的湖水中,更添一份亘古的苍凉与圣洁。这里,是匈奴人认知中“北海”的尽头,是大地北方的终极边界。霍去病不喜欢这份圣洁,他只觉得冷,他驱着马去饮水,给自己也灌了一壶,正欲饮下,便被拦了,石页捧着一匣热水,叫了声将军。霍去病便想起自己幼弟的嘱咐,他接了匣子,猛地开始想念长安。长安才不会这么冷,长安可暖和了。春日,可以去踏青,以往只有他与阿言还有舅舅,今年可以带上他刚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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