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如铁塔般的健仆得了令,手上猛然加力!一人粗暴地抓住司马迁散乱的发髻,狠狠向后一扯!司马迁痛哼一声,脖颈被迫后仰,露出脆弱的咽喉。另一人则死死按住他挣扎的双肩,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肩胛骨捏碎。他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脸朝上固定在冰冷的席上。“呃啊——!”头皮传来的剧痛让司马迁眼前发黑。“笔墨!”王八丹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司马迁拼命挣扎了一下,又被死死摁住。“明日,本官定当具表上奏,参劾尔等!”“具表上奏?”田贲猛地一拍案几,“姓司马的!给你脸面,叫你一声大人!你真当这胶东是长安,由得你指手画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今日不醉也醉,明日醒了,怕是连笔都握不稳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仆从捧着一个髹漆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一卷展开的帛书,旁边是一支饱蘸浓墨的毛笔。那长老一把抄起毛笔,粗暴地塞进司马迁那只被强行掰开、仍在微微颤抖的右手中。笔杆冰冷湿滑,墨汁滴落,沾染了司马迁本就污浊的官袍前襟,也溅在他苍白的手背上。王八丹笑起来,“请吧,司马大人。就写你亲眼所见,胶东不堪重负,新政当缓!”他最后的语调隐有得意。“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司马迁心头一凛,强撑着喝道,“囚禁朝廷命官,形同谋反!”“谋反?”王八丹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司马公酒醉失态,在我府上休养,不慎跌伤,无法理事。我等为保护朝廷重臣安全,不得已将其留府照看,何来囚禁之说?至于谋反之名。”他顿了顿,克制不住的笑意,“胶东民心,皆系于盐利。若因公一意孤行,激起民变,那才是真正的大祸啊!”这便是他们的用意,以“醉酒失态”、“保护安全”为名,行软禁之实。同时散布消息,将可能出现的反抗或混乱归咎于司马迁的“严苛”,甚至不惜煽动民变来裹挟朝廷!他们在此地盘根错节,地方官吏多被渗透或慑于其威,卫步的温厚性格更是被他们算准了不敢轻易动武。只要拖住司马迁,混淆视听,争取时间,就能在朝中运作,甚至煽动更大的地方阻力对抗盐铁新法。司马迁冷笑,他的手被健仆死死攥着,指节发白,那支笔仿佛重逾千斤。他能感觉到笔尖浓墨欲滴的沉重,但他就是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职责,背叛亲眼所见的盐工苦难,背叛他的良知!为虎作伥,粉饰太平!他做不到!“休…想…”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那只强按他的手。笔尖在帛书上方剧烈地颤抖,墨汁点点滴落,晕开一小片污渍,却始终不肯落下。“大人啊,”王八丹向前两步,捏起司马迁的下巴,“写吧,写下来。您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温和的软语得到的是司马迁的一声,“那你先去死啊!”“大人骨头倒硬!”王八丹眼中凶光毕露,对着按住司马迁发髻的健仆柔声道,“醒醒神才是!”那健仆狞笑一声,空出的蒲扇大手猛地掐住司马迁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名仆役立刻端起案上尚未撤下的一只青铜酒樽,里面是浑浊的酒,不由分说,对着司马迁被迫张开的嘴就狠狠灌了下去!“唔…咕…咳咳咳——!”液体如同刀子,猛烈地灌入喉咙,冲入鼻腔。司马迁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身体在健仆的钳制下痛苦地扭动、抽搐。冰冷的酒液混合着屈辱的泪水,顺着下颌、脖颈,流进早已凌乱不堪的官袍领口。那件象征着朝廷威严的官袍,此刻被扯得七扭八歪,沾满了酒渍、墨渍和尘土,如同他此刻的处境,狼狈不堪。“去死吧!我死了,霍侯决不会放过你!”越狼狈,他越犟,他眼前金星乱冒,胃里翻江倒海,剧烈的咳嗽撕扯着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和浓重的酒气。意识在窒息的痛苦中,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飘摇欲熄。阿言若在,会怎么说呢?“怕了,”司马迁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酒水,贴近他们,“有种就杀了我,天下无人不知我司马迁是霍侯的友人,你们敢忍受他的怒火吗?”他说完,咳嗽着狂笑。他一提霍彦,王八丹几乎冰冷的脸露出两分恐惧,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张保养得宜、看似儒雅的脸庞,在摇曳昏暗的灯火下,阴影重重,如同恶鬼的假面。“大人写了,我立刻恭送大人回去安歇。”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那两名如狼似虎的健仆,“你们也是,还不放开大人,接着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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