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对那些耀眼的赏赐视若无睹,目光却被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盒牢牢吸引。不为什么,里面竟坐着一个灰头土脸、只穿着单薄中衣的小太子刘据。霍彦一时无语,看向榻上扶额的霍去病,“阿兄,他是怎么拱进去的?”霍去病一脸无奈,让人把那些方士医者都送回去安置,然后指了指墙角一个半人高的青铜貔貅香炉,“他自己钻的,然后被装进箱子送过来了。”炉口狭窄,真难为他钻得进去。刘据看见霍彦,如同见了救星,“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惊得乳母怀里的霍嬗也跟着嚎啕大哭。刚缓过劲儿的霍去病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低喝,“哭什么?”霍彦一边示意仆从将宣旨的内侍和赏赐物品妥善安置,一边挨着霍去病在主位坐下,顺手接过哭闹的霍嬗笨拙地哄着。“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刘据左手死死攥着一根硕大的老山参,右手紧紧抓着一朵品相极佳的灵芝,一边抽噎一边控诉,“呜……阿母和姊姊们说得没错!你们闭门谢客,把自己都熬死了!得补!快补啊!”他哭得伤心欲绝,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父皇是个大混蛋!你们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快吃了!不够……不够我再去父皇内府库里搬!”俨然一副掏空家底也要给两位兄长补身子的架势。霍彦哭笑不得,示意婢女收下那朵灵芝,又让人赶紧给小太子端来点心和吃食。侍疾多日的小太子清瘦了不少,小脸都尖了,看着确实可怜。刘据抓起一只撒着珍贵胡椒的烤鸡翅,狠狠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继续掉眼泪,含混不清地嘟囔,“你们要是……呜呜……要是真有个好歹,以后我那几个不安分的弟弟欺负我,我抽他们。谁来帮我顶我父皇啊!呜呜。”霍彦示意侍女递上温热的湿帕子,亲自给他擦去脸上的油渍和泪痕,动作虽轻柔,语气却满是嫌弃。“瞧你这点出息!他敢告状,就是你打得不够狠。”霍去病挥手让乳母将霍嬗抱下去,然后朝刘据勾了勾手指:“过来,教你两招。”刘据乖乖凑近。霍去病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毫不客气地伸手,“把你盆里那个没啃过的鸡翅给我。”刘据委屈巴巴地把鸡翅递过去。霍去病接过,姿态闲适地啃了起来,二郎腿跷着,全然不顾太子幽怨的目光。“你把他们放在眼里作甚,好好学学文章,跟阿言和舅舅学理政务,到时间了,趁我还年轻,跟我去挣军功。”到时候你就把他们都杀了,只要不被捉到,天都得闭上眼,况人乎?霍彦闻言把他嘴堵上了,然后也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刘据的智商。“你这脑子,”霍去病瞧霍彦那个眼色,啃着鸡翅,慢悠悠地接着评价,“当太子确实费劲儿。”刘据顿时又“嘤嘤嘤”起来,对着霍彦嫉妒地控诉。“那同样是弟弟!你就教小光!让小光去胶东!我也要去!”图穷匕见,原来是为了这个!霍彦倒没觉得这小子野心大,他就怕这小子懦,闻言忍俊不禁,“小光听我的,而你小子是我说去哪就能去哪儿的?”刘据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猛地从怀里掏出象征太子身份的玉牌,努力板起小脸:“那我是太子!我命令你!”霍彦被他逗得大笑。霍去病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油渍,眼皮都没抬,“太子?太子可命令不了我们。”刘据气急败坏,索性往地上一躺,耍起赖来,手脚并用拍打着冰凉的地面,“我不管!我不管!你偏心!阿言兄长!去病兄长!我!小光!我们是手足兄弟!你们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去胶东!”三个霍姓里面硬塞一个刘,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外人的厚脸皮理论逗得前仰后合,伸脚轻轻拨拉他,“地上凉不凉?为了小光,你至于如此执着?”刘据一骨碌爬起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至于!当然至于!你们就是我的亲兄长!弟弟之间不能厚此薄彼!”他眼神灼灼地盯着霍彦。“尤其是阿言兄长,就偏袒小光!”霍彦看着他耍宝,无奈地摇头失笑,“我偏袒谁啊,你这脸皮真是比未央宫的宫墙还厚。”话虽如此,他还是松了口,“行吧。你先去说服姨母,她若同意,再来寻我。”刘据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二话不说,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献宝似的双手捧给霍彦,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喏!母后的亲笔信!准了!”霍彦接过信,只扫了一眼那娟秀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僵硬的字迹,心中便已了然。但他面上不显,只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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