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吧,你一人所为,祸连族人。”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供出元凶,我只杀你一人。”这是他给出的最后条件,也是他为姨母卫君孺所能争取的最后一点体面。公孙敬声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那卷状纸,仿佛看着自己的催命符。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霍彦,脸上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怕了?霍彦!你怕了!你也怕我死了之后,我阿母会恨你入骨!恨你这个亲手杀死她儿子的刽子手!对不对?”他似乎在这一刻,被死亡的恐惧逼出了前所未有的“聪明”。“只要你不杀我!找个人顶过去,我阿母反而会感激你!”霍彦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飞快闪过一丝厌恶,但面上依旧沉静如水。“我不愿意,也不需要。”他上前一步,“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说出来,我保你阿母阿父富贵,你不说,我连他们一起杀。”公孙敬声见状,更加得意,声音因激动而尖利,“那岂不是我说不说,你都要杀我!那我为什么要便宜你?为什么要让你只杀我一个?我要多拉几个垫背的!让他们也尝尝黄泉路的滋味!哈哈哈哈!”狂笑声再次响起,充满了怨毒与一种扭曲的报复快感,眼中是赤裸裸的嫉恨。“砰!”一声闷响!在公孙敬声话音未落的瞬间,霍彦已欺身而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如同毒蛇吐信般死死扼住了公孙敬声的咽喉!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狠狠掼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呃——!”公孙敬声的笑声被掐断在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窒息声,眼球因缺氧而暴突。霍彦那张俊美温和,名满长安的脸,此刻距离公孙敬声的脸只有寸许。那双总是温和浅笑的眼眸里,此刻翻滚着压抑不住的暴戾与杀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要将眼前的人烧成灰烬!“说!不!说!”霍彦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扼住咽喉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遮住下半张脸,你会发现他没有笑。公孙敬声的脸迅速由红转紫,死亡的恐惧终于彻底攫住了他。然而,在极度的窒息中,他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诡异而怨毒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嘶声道,“果然,你就是,个怪物!无情,无义……这天下谁,比你,更适合,做这,权臣!”霍彦眼中戾气更盛,猛地拽着公孙敬声的头颅,狠狠撞向身后的土墙!“砰!”又是一声闷响,尘土簌簌落下。“你不说,我也会查!”霍彦的声音冰冷刺骨,姿态从容。“哈哈…咳…哈哈哈!”公孙敬声满头是血,额角破开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脸颊蜿蜒流下,他却仍在狂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你比我清楚,表兄。”他忽然伸出沾满血污和尘土的手,颤抖着,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试图去抚摸霍彦近在咫尺的的脸颊,“那个…赌坊…是…你的!对不对?!那个吓我的赌坊是你的。你把我当个玩意儿。”霍彦如同被毒蛇触碰,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公孙敬声再次撞在墙上。他迅速后退一步,嫌恶至极地用另一只手的袖子狠狠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仿佛要擦掉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你摸我干嘛。”公孙敬声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泪混着血水一起流下,脸上却还维持着那疯狂的笑容。“承认吧霍彦!你…早就…想杀我了!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像在看,一条,恶心的虫子!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啖你肉!饮你血!”霍彦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冷冷地看着他,那双暴戾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最终归于一片冰封的漠然。他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嗯。”没什么好避讳的,他承认了那份厌恶。公孙敬声被这一个“嗯”字钉在原地,脸上的狂笑终于凝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凉和绝望。他靠着墙壁,头破血流,气息奄奄,却仍在挣扎。“你真无情,是不是除了霍去病,你看这天下人都是虫子?哈哈哈哈!”笑声凄厉如夜枭,他又忍不住摸霍彦,像在触碰心目中的自己。“我年少时真崇拜你和他,像仰望天上的太阳。可是后来就恨了。”“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俩受尽帝王恩宠?凭什么你们才华横溢,光芒万丈?凭什么你治河引动长安,人人传颂你霍公之名?凭什么去病表兄能少年封侯,令匈奴闻风丧胆,年少就位极人臣?!凭什么我一事无成,只能活在你们的阴影下。做个惹人厌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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