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本已假意投诚燕王,燕王却还是瞒着他行了此等为害朝局、枉对天下士子的丑事,倒是低估了他的阴毒。叶焕想到这些仍沉色问道:“你与他怎么相识的?”赵听道:“叶大人不知,我与他是同乡,少时一起求学,后来他久试不中便去了燕王府做幕僚,不过……”“不过你们期间仍有联系,他以燕王府之势替你打点仕途,助你步步高升,而你也借礼部官职之便,为他传递朝堂之事,是不是?”叶焕见他突然缄口难言,替他说了下去。赵听被诘问的无地自容地垂头默认。“那你贩卖考题所得的脏银也都交给了他?”“没有没有。”赵听连连摆手摇头,混乱的发丝如笤帚上的木须在空中扫开,跟随动作晃动出声的铁链,也似有节律地应着,“那些都是下官鬼迷心窍,自己做得主,谁知那买题的士子是个沉不住气的大嘴巴,还没放榜就自己上赶着出去炫耀了。”叶焕一贯沉静面容露出了一抹厉色,声音如寒冰刺骨,他说得无奈:“看来赵大人如今恼的还是那个士子啊。”赵听现下精神虽有些恍惚,但脑子里还算清楚,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又开始谢罪:“不不,是下官失言了,下官恼的是自己,恼的是当初为什么要听彭泽起的话去办那事,下官,下官真是悔不当初。”说着,他抗着铁链的重量,艰难地给了自己几巴掌。“够了。”叶焕看着赵听那一副虚伪模样,心中生了股恶心,“你若真觉得自己有罪,想要将过补过,那你余下时日便要听我的。”他低沉下声音,缓了语速,拿出李然依的法子:“策谋科举舞弊,罪同欺君,可夷灭九族,赵大人若是想拉人陪葬,那么之后也可自便。”审讯室中,只几处小高窗,又多以铁栏封闭,难得照进几缕阳光,也不见温度,一向俊朗的脸庞,在未见光的那一半如今也添了几分阴鸷。可赵听哪管那么多,如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慌忙点头应下:“好好,都听叶大人的。”—叶焕假中审案,李然依也没闲着。虽说皇帝和朝中某些人盼着她休息,但李然依焉能不知道他们心中的小心思。本来那群人都已开始暗喜李然依愿意承接圣意休沐三日,没想到她反手就让皇帝下旨,休朝两日,以同庆长公主大婚之喜,再加上三月十五本就是休沐日,如此一来,那些人简直就是白忙活、空欢喜一场。不仅如此,用完早膳之后,李然依还召集了重臣于公主府中议事,俨然是自己组建了一次小朝会。不过这三年来,她做过此类张扬之事也不在少数,大家竟也都开始习以为常。众人将各部事项逐一禀明之后,便各自散去,随后李然依又单独召见了金吾卫上将军薛绍勇。薛绍勇于书房长廊外卸了佩剑,径直走入房内,向李然依半跪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李然依面露和善:“薛将军请起。”“谢殿下。”薛绍勇起身,带动盔甲甲片作响。“围场刺客的出处可是查到了?”李然依问。薛绍勇道:“还在追查中,应是快有结果了。”“抓紧一些罢。”李然依如鲠在喉。然她复而又严肃道:“不过本宫今日召你,是有其它事情要你去办。”薛绍勇拱手:“但凭殿下吩咐。”—李然依处理了一上午的政事,突然有些乏了,她遣了薛绍勇,兀自撑着额头,半坐着小憩。昨夜叶焕到底睡得好不好,她早上并非真的关心,只是她昨晚宿在书房,却是真真的没歇好。对了,叶焕呢?李然依瞥眼瞧见满堂的红绸喜字,倒是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驸马。他一向勤勉,莫非真去大理寺审案了?他那文弱身板可是受得了狱中潮湿?莫不是真把他逼得太紧,一个好好的礼部侍郎,怎么偏就派人家抢了大理寺的活,让他去审案了呢?可那日在他府中,他为她挡下瓷瓶时却并不失男子气概,而且,那双揽在她腰间的手也是宽厚有力……李然依摇摇头,发现自己闲适下来竟会想这么多。真是见鬼了,难不成是成了亲的缘故?她正起身,看向屋中的布置,问她的贴身婢女晓柔:“这些东西需要挂多久?”晓柔笑回道:“回殿下,要挂满一个月呢,而且门上的喜字还都拆不得,需得等它自己脱落,这样公主和驸马才能长长久久。”李然依怔了怔:“啊?”和叶焕长长久久,她好像不是很需要。“罢了,就等它这样吧。”李然依叹了口气,重新取过一份奏折,再次投入到朝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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