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时青旭宗掌门会为了一个从未耳闻的无名女子抛弃自己尚有权势、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甚至不惜得罪秦家,难保日后会不会因着其它无足轻重的理由,背刺他们这些盟友。迎宾长老正焦头烂额,忽听一道虚弱却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怎么光让人站着?这就是咱们宗门的待客之道么?”来者是掌门的亲妹妹蔺风轻。蔺风轻自幼身子不好,说话亦要时不时咳嗽,因其钻研炼丹之道颇深,山中剑修都离不了她,有不少修士自发地尊敬她,甚至暗地里将她视为“副掌门”。但在一把白须的迎宾长老看来,不过是个女子,又如此病弱,整日靠丹药吊着命,还能真当宗门话事人不成?他本想留下,要是蔺大小姐不小心出言不逊,也好及时纠正,尽量保住这份婚约。谁知蔺风轻一来就态度强硬地屏退左右,秦家人也是同样的态度,他既得罪不起这位与掌门自幼相依为命的亲妹妹,更不能跟秦家硬碰硬,只得退出待客殿,忐忑等待结果。设下隔音结界后,蔺风轻无奈道:“秦夫人、秦姑娘、诸位长老前辈,且消消气,不值得为我兄长这般背信弃义之人动怒。”不等秦家人开口,她又拿出刻入一枚灵玉的婚书,皱着眉咳嗽几声,才有力气继续道:“我兄长……自知愧对秦姑娘,便托我将婚书带来。只消秦大小姐将之毁去,青旭宗与秦家的婚约便到此为止。”“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他却把你推出来,自己当个缩头乌龟藏了?”一位性子直率的女长老忍不住嘲讽。“……我并不想为兄长辩解什么,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蔺风轻喃喃,垂眸看向婚书,轻叹一声,张了张口,却是转而将目光投向秦溯流,欲言又止。见状,秦溯流对母亲道:“娘,我想和蔺妹妹单独聊聊。”秦夫人岚空明向来尊重大女儿的意愿,闻言点头起身,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带着一众长老出了待客殿。等他们离开,蔺风轻眸光骤变。她迫不及待抓住秦溯流的手,急切道:“秦姐姐!我兄长他——他像是被什么夺舍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寻谁说这些!我怕大家当我在讲昏话!在为兄长所做的不耻之事狡辩!”秦溯流早已预料她会告诉自己什么,在她手背轻轻拍了两下作安抚,不紧不慢地截住话:“你觉得是从几时开始?”“约莫是上个月的清明前后!”蔺风轻咬了咬牙,松手坐回原位,“兄长从爹娘下葬的陵墓回来后的几日,我起初并未发现端倪,后来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仍是他,却不像他!”“奈何我一入春月便会旧病复发,须得第一时间去宗内百药谷闭关静养,待我出关的时候,居然听闻兄长与一位无名女子的婚事!”“我本想亲自上门同你讲清楚,寻求帮助,又担心一张嘴说不明白,毕竟……毕竟我兄长的的确确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未必会信。换作我,我只会将这番说辞当成推脱责任的借口!甚至……和说这话的人一刀两断……”她的声音越说越轻下去,似在愧疚自己没有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拜访秦家。秦溯流怜悯地凝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知晓蔺风轻的为人,此番前来不止为了退婚,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见得到她。——上辈子这会儿,她年轻气盛,甚至还会因为蔺朝曜做出这种事情而恼怒,觉得他怎能背弃两方势力的盟约,将秦家的颜面置于何地,一气之下,当即出了一趟远门,同常往来的药谷谈生意。回来时,秦家已被不知何人散布的、关于自己不洁身自好的桃色谣言搅得鸡犬不宁。事后,她不止一次以秦家的名义向青旭宗递过拜帖,想着至少与多年好友蔺风轻谈一谈,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屡次被拒,又咽不下这口气,干脆直接断了与青旭宗的全部往来。再两年……秦家惨遭灭门,就连她尚未成年的妹妹都于那一夜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她不幸坠入妖魔界,挣扎求生时,也细细想过,恐怕正是因为自己察觉了“蔺朝曜”的变化,身份上又是蔺朝曜本人的未婚妻,若无意外,早晚要依照写作“婚约”,实为“盟约”的契约过门,夺舍者怕被她揭穿,才设计灭了整个秦家。——除非寻到高阶的驱僵赶尸“通幽师”,不然无人能令尸体说话。“事情已经发生,比起责备,不如我们一起想法子,尽早扳倒夺舍者。”收回思绪,秦溯流安慰蔺风轻,“无论夺舍者表现如何,我们都需找到罪证,方能让仙盟的执法长老介入。否则,便会被有心之人谣传成弑兄与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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