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她须得收敛。蔺风轻并不知她们前尘纠葛,才敢大着胆子说出那番话,自己万不能因为得了她的肯定与分析,就擅自臆想和听溪姐姐的关系。是以,她回到主舱坐下后,明显沉默了许多。岳听溪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对灰蛾与秦饮光之间的联系做出猜测后,她便将灵识沉入芥子冰轮,将发生在鸢尾鲸幻境里的事与自己的推测告知青玉山人。——以防万一,进入玄水秘境之前,她就让灰蛾对芥子冰轮施加了法术,这样一来,纵然隔着秘境,她也能与青玉山人取得联络。不出所料,她又听青玉山人发出一声冷哼。“也罢,至少这回,她再也不能装下去了。”即便知道了秦溯流“神魂肮脏”的真相,青玉山人亦对她没有多少改观,“这小撒谎精早已习惯了骗人,往后你遇上拿不定主意的事,切莫只听她的说辞。若不能及时与我联络,就找你自己的好友问询,罗烟纱、婵樱、云软,总归要先找更偏向你的。”“云软”便是她们上次回山未能遇到的白毛细犬妖,一位性情温和又对幼妖与孩童热情的母亲,正因她体贴且细腻,捕捉话中谎言也格外敏锐。岳听溪应了声好,不知为何想到方才休息时的情形,一时间感觉双颊有点热。她怎么说也是一条百岁蛇了,又看过各种各样的话本,一觉睡醒、头脑清晰之后,多少还是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好在芥子冰轮内看不出来,见青玉山人并未察觉,她不动声色地将心中暗涌的思绪压了下去,主动引出新话题:“山人对灰蛾的来历可有什么新想法?”“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它应当是‘天道’或者‘法则’相关的概念,至于小撒谎精所说的‘世界意识’,同我说的那些存在并无两样。”青玉山人答,“既然如此,你们此番入玄水秘境或许也是一个近距离与祂接触的机会。毕竟秘境本就是上古神明遗迹,亦是最接近世界本源的特殊幻界。”她顿了顿,“我反而有些在意,幻境里秦饮光那句‘生而为人’,究竟只是感慨,还是字面意思。”“……字面意思?”岳听溪一愣。“我曾经拜读过渡劫境修士遗留的手札,似他们这种大能,偶尔会效仿传说中的创世神明,创造出一些小世界,放入诸多生灵,观察几十年甚至上百载,待小世界安定后,便将自己的一缕神魂化为界中万千生灵的一员。”青玉山人解释,“所谓‘字面意思’,便是世界意识将自己的一部分化为人族,再通过人族的方式诞生于世,以人族的视角去体验世间万象。”岳听溪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尝试,顿时又瞠目结舌一回。“那、那祂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她结巴问。“我只能说‘天意难揣测’。”青玉山人淡淡道,“或许是借此来查看自己管理的世界是否有疏漏之处,如同人族的‘微服私访’;或许只是寂寞了,觉得世间红尘热闹非凡,便也想来与大家一同体验喜怒哀乐。”“但若是后者,祂在人界的身体可能未必有原本的记忆与能力,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哪怕你们出秘境之后当真找上秦饮光,她也对此毫不知情。”岳听溪沉默了。“也不必为难自己,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青玉山人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若无别的事,同那小撒谎精说去吧,这儿待久了也耗你精力。”“……她撒谎并非出于本愿。”临走前,岳听溪还是忍不住为秦溯流辩解了句。“知道,也能理解,但我平生便是不喜这种以谎言待真诚的人。”青玉山人面无表情道。出了芥子冰轮,岳听溪一脸复杂地看向正专注将云舟开往遗迹层的大小姐。“大概只要半日便能离开浅水层。”觉察到她的目光,秦溯流转头道,“或许是托了鸢尾鲸的福,目前没有恼人的家伙再来找过麻烦。”“希望他们都能知难而退吧。”岳听溪喃喃,“对了,我同青玉山人讲了幻境与灰蛾的情况,山人说,或许深入秘境,我们便有与祂面对面交谈的机会。”“那等探索完遗迹层,我们去深水层瞧瞧。”秦溯流点头,“正好,协助者相赠的地图是完整的,亦记载了深水层的诸多传送漩涡。”之后的计划就这样暂时定下。沉向遗迹层的路上,云舟又遭遇了两波鱼怪群,不过这回秦溯流尝试用灰蛾的“隔绝”法术一一避开了它们,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半日后,眼见着底下已能看到通往遗迹层的传送法阵,岳听溪去休息舱唤醒了蔺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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