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想说的废话堵在喉咙口,齐金玉恨不得抓耳挠腮。而晁非也明显被噎得不轻,他眉心微拧,雪一样的皮肤上一层薄粉,他挣扎良久,只吐出两个字:“没有。”没有什么?齐金玉脑袋一歪,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谢璆鸣后两句话。师徒情深义重,当为美谈。单从师徒的角度出发,这话没毛病。可表面正儿八经的谢璆鸣朝他投来揶揄的眼神。齐金玉突然振奋:说得真好!再说两句!入夜,白蛇没再偷袭,盛南枝也没有新的消息。似乎是担心齐金玉真被“崔不教”当作与众不同的人,齐金玉信口胡扯走累了想睡觉,晁非竟也相信,就近选了客栈住下。晁非在齐金玉门口留下禁制,只要有人进出房门,他能第一时间发现。他动作隐匿,仿佛只抚摸过衣袖,对便宜徒弟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好在齐金玉不是货真价实的金丹弟子,就算没留意晁非的动作,禁制里的气息,也把晁非的举动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他笑嘻嘻说一句“谢谢师尊”,配合扮演出来的困得要命的姿态,好像只是在感谢师尊特意为了不成器的徒弟休息一晚。到了三更半夜,无人进齐金玉的屋子,反而是齐金玉绕开禁制,跑去客栈的屋顶。夜间温度低了下来,丝丝凉气沁入夜风里,混着淡水花香,齐金玉晒蔫了的精神好了不少。“喝什么好东西?分我点。”齐金玉冲屋顶上的黑影说。土制的茶杯打着旋飞来,锐气十足,被齐金玉稳稳端住。热气卷着花香浮在他鼻尖,不必喝上一口,他就清楚,这是柚花熟水。“不请我喝酒?”齐金玉在砖瓦上如履平地,很快就坐到黑影旁。月色暗淡,谢璆鸣不甚清晰的脸就在齐金玉眼前。他端端正正握着杯子,肩背半垮,和俗世里迟暮的老人极为相似。“今天可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谢璆鸣保持白天的温和笑脸,齐金玉看得一阵牙酸。但齐金玉又反驳不了谢璆鸣。晁满他们都还在时,也在钟灵殿外一起喝过酒。齐青兰豪情壮志,势要把谢璆鸣喝趴了去。事实证明,他确实做到了。一杯酒后,豪迈应战的谢璆鸣倒了,齐青兰没猖狂两句,也跟着倒了。事后,全靠时方公平客观的陈述还原现场。所有人都以为这俩皮猴儿能血战到天明,两厢倒头后,余下的四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以为酒里是不是下了蒙汗药。可晁满认为,这两人没财没色,就算是黑店,能图他俩点啥?众人深以为然,继续吃吃喝喝,并在吃吃喝喝里观赏两个酒后忽然睁眼的傻子突然开始认为自己是一条鱼。鱼是要生活在水里的,两个假鱼人努力把自己装进酒坛,被晁满一人一团火,在酒精里燎成了熟鱼。但齐青兰和谢璆鸣典型的记吃不记打,隔三差五又撺掇新的酒局。反正,轻狂年月里一场场酩酊大醉,总有能够把他们背回家的人。可时隔数百年,谢璆鸣却说不喝酒了。月黑风高夜,也不喝酒。齐金玉搓掉鸡皮疙瘩:“你别笑了,笑得我瘆得慌。”谢璆鸣抹掉了笑容,脸上一片空白。他眼神空荡荡地喝了口柚花熟水。以前公孙琳做仙门版熟水时,谢璆鸣作为第一个试验对象,从睁眼开始喝水喝到闭眼,一闻味道就想吐,不清楚他是何时克服了本能,又能麻木喝花水。想到本能,齐金玉忽地有了想问的事:“你什么时候不怕蛇了?”白色小蛇也是蛇,谢璆鸣没有吱哇乱叫不说,还一枪就解决了一条蛇。谢璆鸣道:“怕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钟灵殿那会儿,读书读到了大几十岁,哪里小了?齐金玉这样想,但没呛声。他抱着膝盖坐,用灵力把杯子固定在膝盖上,卷出的小水流吸溜进嘴里,有一点点烫,有一点点甜,没有公孙琳做的好喝。“当庄主有什么感觉吗?”他没头没脑地问。谢璆鸣反问:“你当魔尊有什么感觉吗?”“没当明白,光发疯了。”齐金玉笑笑。他说的是真话,当魔尊那会儿,灵魔二气混杂在身体里,三天两头闹矛盾,爆发一波就要再走火入魔一次,要不是师尊林照从旁相助,这世上早就不该有齐青兰或齐金玉这个人了。他无声无息地吸了口熟水,含糊不清道:“你要不去问问时方?”“我很久没联系他了。”“多久?”“几百年吧,我没数。”“两个大活人还能那么久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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