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行的笔顿了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累什么?”“这么拼命。”我支着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还有几分藏不住的困惑。27他怔了一下,垂下眼帘,轻声回道:“因为……我想不落下太多。”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风吹散了一样,但我听清了。他的笔很快又动了起来,重新沉浸在那片符号与公式的海洋里,好像刚刚的短暂交谈只是我的幻觉。我看着他低头写字的样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好像将自己压得很紧,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撇撇嘴,低声嘀咕了一句:“无趣。”随即转过头,把脸埋进臂弯里,继续趴在桌上发呆。28我一向是个偏科严重的人,文科还能勉强混个尚可,但数学……那绝对是我的噩梦。我们的数学老师姓李,是学校返聘回来的老教师。每逢开学,他总会站在讲台上骄傲地告诉新生:“你们的校长、主任,还有隔壁一中好几个老师,都是我的学生!”这是他的固定开场白。但对我来说,这些头衔并没有让他的课变得更有吸引力。李老师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方言腔,讲公式时像在念绕口令,我常常听得云里雾里。他的板书也极具“个人风格”,歪歪扭扭得像某种抽象派艺术,而他却自信满满,总说这些“简洁明了,一看就懂”。可我每次盯着那些歪七扭八的数字和符号,总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或许他的学生里有天才,但我绝对不是其中之一。29周一的课表最让我抓狂,因为上午连着两节数学课。而李老师还特别喜欢占用课间时间,把四十五分钟的课硬生生拖到五十五分钟。每到这种时候,我唯一的解脱方式就是把书竖起来,装模作样地盯着黑板,实则偷偷望向窗外发呆。今天的风不大,几片枯黄的树叶被卷起,又缓缓飘落。我甚至开始数它们旋转的次数。“程若川,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李老师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讲台上传来,仿佛一记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30我愣住了,脑袋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刚才讲了什么?题目又是什么?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像是一篇天书,而我的笔记本上只留下一片空白。手心开始冒汗,我低着头,试图从那片符号的迷雾中找到一丝线索,却始终无济于事。正当我快要绝望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将一本笔记本推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是林知行的。他的笔记整齐得像教科书,步骤详细得让我都能看懂。关键点用蓝笔圈了出来,一目了然。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仿佛在无声提醒:“快点回答。”“呃……老师,”我硬着头皮站起来,声音有些发虚,“这题是13的x立方加5x平方减6x等于零,解得x等于零或者x等于负三。”李老师扬起的眉头缓缓放下,显然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他或许以为我会磕磕巴巴,甚至直接卡壳。但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嗯,下次声音大一点。”他说道,语气难得地柔和了几分。“是,老师。”我赶紧坐下,把笔记本推回林知行桌上。他依旧低头写着自己的笔记,神色专注,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举手之劳。31我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心里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点感谢,有点佩服,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好奇。我翻开自己的书,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可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到林知行身上。他专注的神情与刚刚那种轻描淡写的帮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忍不住在心里轻轻感叹了一句:这个人,还真是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扯平no:7所以一笔勾销。32很多时候,如果一个不熟悉的人对你表达了善意,反而会让人有些手足无措。就像现在的我,坐在林知行身旁,心里酝酿了无数个“谢谢”,却始终说不出口。课间的教室沸腾得像一锅热水,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闹,而我却在他身边踌躇不定,目光不自觉落在他正整理的练习册上。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连我自己都觉得尴尬。33终于,我鼓起勇气,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一点:“那个……谢谢啊。”我的声音别扭得要命,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连我自己都不习惯。林知行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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