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来温水,用最轻柔的动作,一点点擦拭掉墨息白脸上斑驳的泪痕和干涸的血迹。冰凉的毛巾触碰到皮肤,墨息白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望津又小心翼翼地处理了他手腕上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动作熟练而细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整个过程,墨息白都异常安静,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任由望津摆布。只是当望津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时,他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一下。处理完伤口,望津拉过薄被,轻轻盖在墨息白身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少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下浓重的青影,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舒展……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再次将他淹没。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悔恨,极其轻柔地拂过少年微凉的额发。就在这时,墨息白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了之前的疯狂、愤怒和绝望,只剩下一种被泪水彻底冲刷后的、近乎透明的空洞和疲惫。他望着天花板,眼神没有焦距,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躯壳。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望津屏住呼吸,不敢惊扰他。良久,墨息白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发出一点极其微弱、沙哑的气音:“望津哥……”他依旧没有看望津,目光空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声音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你……什么时候走?”这个问题,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再次精准地刺入望津的心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同样干涩沙哑:“……今天。”墨息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缓缓转向望津。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哀求和脆弱,像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不能……”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卑微的祈求,“……不能晚一点走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又急切地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就……就陪陪我……一会儿……行吗?”“最迟……”望津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七天后。”“七天……”墨息白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数字,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光。他反手紧紧抓住了望津的手指,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他抬起眼,看向望津,那双疲惫空洞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望津的影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卑微的确认:“好……好吧。”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最起码……在这七天里……”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望津哥……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对吧?只属于墨息白……一个人的?”他问得如此卑微,如此小心翼翼,仿佛在乞求一份短暂而虚幻的恩赐。望津看着他那双充满了卑微期待的眼睛,心脏像是被无数根细密的针反复穿刺,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无法给出“永远”的承诺,他甚至无法保证这七天能真正抚平少年心头的创伤。他只能用力地、更加用力地回握住那只冰冷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度都传递过去。他的目光深深地望进墨息白的眼底,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承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回应:“嗯。”一个字的承诺,重逾千斤。“在这七天里,”他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你的。完完全全。”这个回答对于此刻的墨息白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苍白的脸上,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扯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那笑容脆弱得像初春阳光下即将融化的薄冰,带着泪水的痕迹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满足。“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紧握着望津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仿佛抓住的,是他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短暂的光。番茄鸡蛋面接下来的日子,墨息白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他收起了所有的疯狂、绝望和歇斯底里。仿佛那场画室里的崩溃和手腕上的伤痕,只是一场噩梦。他又变回了那个阳光、乖巧、甚至带着点傻气的墨息白。他不再追问过去,不再探究林见霰和潮生,仿佛那些名字从未出现过。他粘着望津,像一块甩不掉的小年糕,却比以往更加“懂事”,更加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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