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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先吃饭。”陆衍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空腹不能跑，小心肚子疼。”小宇乖乖坐下，却还是忍不住盯着窗外，嘴里念叨着：“风这么好，放风筝肯定能飞得很高。”苏清辞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总在病房里，隔着玻璃看别的小朋友在楼下放风筝，线轴转得飞快，风筝飞得比楼顶还高。有一次陆衍之来看他，他随口说“想摸摸风筝”，第二天，陆衍之就用硬纸板做了个小小的纸鸢，系在筷子上，在病房里陪他“放”了一下午。“在想什么？”陆衍之递给他一片吐司，上面抹了他喜欢的草莓酱。“想起你给我做的纸鸢了。”苏清辞咬了一口，草莓的甜味在舌尖散开，“那时候觉得，能在病房里‘放风筝’，就是最开心的事了。”陆衍之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等会儿陪小宇放风筝时，我们也放一个大的，比他的蝴蝶还高。”小宇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真的吗？陆爸爸会做吗？”“当然。”陆衍之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你苏爸爸小时候的纸鸢，就是我做的。”早餐在叽叽喳喳的期待中结束。陆衍之去储藏室找风筝线，苏清辞帮小宇整理书包——里面装着水壶、纸巾，还有陆衍之特意准备的创可贴，怕他跑的时候摔倒。“苏爸爸，”小宇忽然拉住他的衣角，仰着小脸问，“我能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叫你‘爸爸’吗？”苏清辞的心猛地一软。小宇刚来时，总是怯生生地叫“苏叔叔”“陆叔叔”，后来慢慢改口叫“苏爸爸”“陆爸爸”，却总带着点不确定，像是怕自己越界。他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小宇的脸颊：“当然可以，你想怎么叫都可以，你是我们的宝贝啊。”小宇的眼睛瞬间亮了，扑进他怀里，闷闷地说：“爸爸。”“哎。”苏清辞笑着应了，眼眶却有点热。他知道这个称呼背后，是小宇全然的信任与依赖，是把他们当成了真正的家人。陆衍之拿着风筝线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脚步下意识地放轻了。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他忽然觉得，当初决定收养小宇，是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决定之一——这个小小的生命，不仅填满了家里的空白，更让清辞眼里的光，比以前更亮了。“好了，该出发了。”陆衍之走过去，把小宇从苏清辞怀里拉出来，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再不走，风就停了。”海边的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小宇抱着他的蝴蝶风筝，像只快乐的小鸟，拉着陆衍之就往空地上跑。苏清辞跟在后面，看着陆衍之耐心地教小宇放风筝：“线要慢慢放，感觉到拉力了就停……对，就这样，跑快点……”风筝慢慢升空，彩色的翅膀在风里舒展，越飞越高，几乎要融进蓝天里。小宇欢呼着，手里的线轴转得飞快，陆衍之站在他身后，替他稳住线轴，怕他力气太小抓不住。苏清辞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春风拂过脸颊，带着海的气息，远处传来小宇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爸爸！你看飞得好高！”小宇忽然回头，朝苏清辞挥手。“看到了！真棒！”苏清辞笑着回应，朝他竖起大拇指。陆衍之也看了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温柔的笑意。阳光落在他眼里，像落了星星。风筝线忽然晃了一下，蝴蝶风筝摇摇晃晃地往下坠。小宇急得脸都红了，陆衍之却不慌不忙地拉住线，轻轻一拽，风筝又稳住了，重新往上飞。“别慌，遇到风大的时候，要顺着它的力。”陆衍之的声音温和，“就像做人一样，遇到困难了，别硬扛，要学会转弯。”小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风筝，小手紧紧抓着线轴。苏清辞看着陆衍之认真教导的样子，忽然想起他以前总说“自己不会带孩子”。可现在看来，他比谁都细心——会记得小宇不吃香菜，会在他睡前讲故事，会在他犯错时耐心讲道理，甚至连放风筝时，都在悄悄教他人生的道理。风筝飞累了，小宇也跑累了，扑进苏清辞怀里喘气。陆衍之收起风筝线，走过来坐在长椅上，接过苏清辞递来的水壶，给小宇喂水。“陆爸爸，你的风筝什么时候做呀？”小宇喝着水，不忘追问。“明天吧。”陆衍之揉了揉他的头发，“今天先陪你玩。”他看向苏清辞，眼里带着笑意，“你想要什么样的？蝴蝶？还是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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