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感慨。他这一生,前半生在病痛中度过,总觉得自己是不幸的,直到遇见陆衍之,领养了小宇,才明白原来命运早已在暗处埋下了糖,只是需要耐心等待。饭后,陆衍之陪着苏清辞在院子里散步。月光洒在向日葵田上,花盘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无数个沉默的守望者。“陆先生,”苏清辞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他,“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遇见我吗?”陆衍之愣了一下,随即握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坚定而温暖:“不止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遇见你。”苏清辞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两朵盛开的花。他想起陆衍之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那句“谢谢你让我成为更好的人”——其实他想说,陆衍之,你也是。苏清辞七十八岁那年冬天,得了一场重感冒,烧得迷迷糊糊,嘴里总念叨着要吃外婆做的艾草糕。陆衍之半夜起来,在厨房里忙了三个小时,用仅剩的艾草粉和糯米,蒸出了一盘不太像样的艾草糕,喂给苏清辞吃时,对方已经睡着了,嘴角却带着笑。小宇第二天一早赶来,看到陆衍之趴在床边睡着了,头发上还沾着面粉,眼圈忽然红了。他悄悄给两人盖好毯子,退出了房间,心里明白,父母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这些笨拙的细节里,藏在半夜的艾草糕里,藏在几十年如一日的陪伴里。苏清辞醒来时,看到陆衍之趴在床边,手里还攥着一块没吃完的艾草糕。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头发,陆衍之立刻醒了,眼里满是紧张:“清辞,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我没事。”苏清辞笑着摇头,“就是有点饿了。”陆衍之连忙起身,把温在锅里的粥端过来,一勺一勺喂给他吃。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一个永恒的拥抱。那天下午,苏清辞精神好了很多,让陆衍之把他扶到书桌前。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是他写了一辈子的日记,最后一页空白着,他想写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笔。“想写什么?”陆衍之在他身边坐下,帮他理了理纸页。苏清辞看着窗外的雪,忽然笑了:“想写,这一辈子,我过得很幸福。”陆衍之的眼眶红了,他握住苏清辞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也是。”春天来临时,苏清辞的身体好了很多,能跟着陆衍之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小葵放学后,总爱趴在苏清辞腿上,听他讲过去的故事——讲他和陆爷爷是怎么认识的,讲爸爸小时候有多调皮,讲这片向日葵田是怎么种起来的。“曾爷爷,你和陆爷爷谁追的谁呀?”小葵仰着小脸问,眼睛里满是好奇。苏清辞的脸颊微微发烫,看了眼正在给花浇水的陆衍之,笑着说:“是你陆爷爷追的我,他那时候可笨了,送的向日葵都蔫了。”陆衍之听到了,回头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满是笑意:“那时候不是没钱买好的嘛,后来我不是给你种了一整片花田吗?”小葵笑得前仰后合,苏清辞看着打闹的两人,忽然觉得,时光仿佛从未流逝,他们还是当年的模样,在向日葵田边,说着笨拙的情话。那年夏天,苏清辞的书出了精装版,收录了他这辈子所有的作品。小宇特意送了一本给他们,扉页上写着:“献给我的爸爸和陆爸,谢谢你们教会我什么是爱。”苏清辞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们刚领养小宇时拍的,三个人站在向日葵田边,笑得一脸灿烂。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是陆衍之的笔迹:“我们的家,从这里开始。”他的眼眶忽然热了,把书递给陆衍之,对方翻了几页,忽然指着一张插画说:“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堆的雪人吗?”插画上的雪人戴着围巾,拿着铲子,旁边站着三个手牵手的人影,背景是漫天飞雪。是念念画的,她说这是她见过最温暖的画面。“时间过得真快。”苏清辞轻叹一声,靠在陆衍之肩上,“好像昨天我们还在堆雪人,今天就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不老。”陆衍之握紧他的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当年那个坐在轮椅上,看麻雀的少年。”苏清辞笑了,眼角的泪滑落下来,滴在书页上,晕开了墨迹。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会老的,比如向日葵田的花,比如他们的爱,比如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温暖。苏清辞八十岁生日那天,全家人在向日葵田边办了个小小的派对。小葵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抱着吉他,给大家唱了一首她自己写的歌,歌词里唱着“曾爷爷的书,陆爷爷的花,爸爸的肩膀,妈妈的茶,这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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