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算她小半个家长。周哥。颂南哥。哥。逐渐熟悉,逐渐清晰,好明亮,指引着前路。记忆里的人,跟这一刻与她相拥的人逐渐重叠。搞得这一幕有点过分出格的情色。他按着她的腰,贴紧自己,唇线紧抿,房间内暖气太大。一滴汗很轻地掉进她锁骨窝里。她的指甲狠狠陷进男人结实的背脊中。好奇怪。成禾真好像有另一双眼睛,升起,看他和自己。身体仍然诚实,熟悉地在余韵中轻颤,背脊像绷紧的弦骤然松弛,高潮像海浪,扑在耳边,嗡鸣不绝。近乎飘起来的释放感,短暂地充盈了她四肢百骸。成禾真盯着天花板想。总觉得这几个月结婚的体验……像个轻盈的泡芙。盈满空气感,咬一口也甜,但是漂浮在半空。他把她当玻璃房里的人一样。重要事情上,永远下意识越过她。杨盼琨;生病;兰姨。她刚去彭城时,养小狗就这样。受气了?没事,她自会替它找回场子。需要大点的窝?去镇上买。攒钱也要买,但是谁会问它喜欢什么类型的?给什么用什么呗。她生病了,也要把小狗放在外边寄养,最近照顾不好它了。可她是人。她还喜欢观察人,从身边三言两语的抱怨或甜蜜中摘录信息。诸多样本下,爱更像皮囊之间的吸引,性格好,合眼缘,解决欲望,从早安午安晚安到吃了没生个娃加班晚厌倦疲惫争吵一拍两散。它什么时候消失,说不好,看命。爱或许缥缈,尊严和信任是实打实的。一个人被尊重,被信任,被仰望,ta能清清楚楚触摸到、感觉到。周颂南的脊梁傲气就是这样养出来的。曾经有很多人靠着他,有很多人愿意信他,她也曾是其中之一。他交出高分答卷。迎来正循环。那个东西,比爱还好。从里到外被看见了。她前段时间回彭城,兰姨身体不太好,但还是关上房门,不敢让兰琼梅听到,问了她结婚的事,很痛心很无奈。——他这样不对。也不是冲动,只想着把你抓到手里,那一刻,他就只想到自己了。你懂吗?真真,他对你好,我相信。但是好多久,全凭他良心呀。她听得出兰姨的话外之音,如果不是还借着人家钱,‘精于算计’这几个字都要到嘴边了。周颂南。她在心里咀嚼他的名字。想念,当然有;困惑,也很多。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周颂南换了衣服,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想什么。这里是她房间。今天活动开始前,她提前开好的,本来今天打算奖励自己。不过现在……也算奖励一半了吧。爽确实爽。也不好直接把人赶走。靠自觉吧。成禾真躺尸了一会儿,起身换了浴袍打算去浴室,不过下意识先拉开抽屉,把小药瓶拿出来倒了一片,水也没接,硬吞了。单手拧好瓶盖,左手一抖,小瓶子咕噜噜滑到地毯上。她弯腰欲捡,有人却比她动作快一步,他俯身捡起的同时,另一只手递给她一杯纯净水。他永远这样,妥帖,及时,无声。成禾真没跟他客气,接过喝了一口。周颂南垂下黑眸,看到瓶子上的字。盐酸苯海拉明。一种抑制中枢神经的抗组胺药。不是专门治失眠的,但短期使用有镇静功效,能帮助入睡。如果是两个月前,成禾真可能会想抢回来,至少会忐忑不安。她之前哪怕吃感冒药,周颂南也会仔细看过,还会控制着她不要多喝冰橙汁,甜的对嗓子不好之类的。“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周颂南打破了沉默,轻声问她。“半年多前吧,医生开的,偶尔吃。”成禾真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自然道:“被开了,睡不好。”周颂南看向她。“怎么?很吃惊吗?”成禾真站起来,冲着周颂南甜甜一笑:“我是正常的成年人,总有吃药的自由吧?不会连这也要被说吧?”周颂南攥了攥药瓶,复又松开,音色沙哑。“……为什么没说?”成禾真耸耸肩;“你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吧。而且你又不是医生,说了能怎么样?只是偶尔睡不好。”周颂南背脊微弯,垂着头,站在原地,他的神情她从未见过。从她认识他以来,一次也没有。一种深然的挫败、痛楚和不安。“被瞒着这么一件小事,就这么难受吗?”成禾真却忍不住好奇。“那我呢?”她睁大眼睛,很缓慢地眨了一下,感知那种酸涩,想化开它,不要蒸腾化成泪水,让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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