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郁棘因距离太近变成三只的眼睛,瞪到眼球都有些抽搐,才无可奈何地松开他的衣领,收拾乱七八糟的病床。幸好污浊全洒在仇跃小腹,他又抽了张纸,擦了擦按摩棍顶端,再把郁棘折叠到僵硬发麻的腿轻轻掰直,让他躺下。“你……体质,怎么,这么,差?我都,没,发烧。”郁棘问。仇跃撇下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道立刻刺刺地灼烧起来,“你病得难道比我轻?”仇跃说完都想扇自己两巴掌,某些地方倒是一直憋着,脑子怎么还提前发射走了?“你,说的,对……”郁棘果然泄出一声苦笑,重新提起那个仇跃不愿意听见的话题,“所以,仇跃……别,跟我,这种,病人,在一起,了。”“你现在犯病说的话我都当放屁,”仇跃把被子往他脸上一扔,强行堵住他可能反驳的嘴,把想说的一股脑吐出来,“郁棘,我跟你在一起是我乐意,我乐意的事儿、我认定的人,我就不会改。甭管你愿不愿意听,你就记住一句话……”仇跃终于揭开被子,把冰冷的空气作为奖励,“我赖上你了。”“对,不起……”郁棘垂下了眼睛。仇跃啧了一声,揪起他衣领,“再放屁我把你扔出去。”“不,不放,了。”郁棘仍然不敢和仇跃对视,任由他收拾衣衫不整的自己。病号服的上衣被汗水打湿,又被仇跃抓来扯去,早就皱得不像话。仇跃看着他发愣的眼神,摇了摇他肩膀,“都湿了,换套衣服吧。”“我,没劲儿……”郁棘瘫在床上,费力地抬起手,扒在仇跃小臂上。“洗澡呢?”仇跃问。“你,帮我。”郁棘厚着脸皮说。仇跃帮他把衣服换好,抄起他腿弯,把他放回自己那张干净的床,才拍拍他脸颊,“到底你发烧还是我发烧?”“还烫?”郁棘忽然反应过来,“叫,医生?”“行,闭眼,拿手挡着。”仇跃走到门边。郁棘听话地挡住眼,灯咔哒一声亮起来。仇跃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出了门,很久都没回来。或许是要挂水,或许是去发泄,又或许只是放郁棘一个人冷静冷静。敲门声忽然响起,郁棘立刻闭上眼装睡。耳边窸窸窣窣,仇跃的床单被套都换成崭新的洁白,像一切从没发生过。砸在防盗窗上的雨滴渐渐小了,郁棘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但这一次,他想睡却睡不着。仇跃的话他明白,但面对仇跃时,负罪感像鬼魂一样缠着他的心脏,让他丢不掉乱七八糟的想法。郁棘叹了口气,做出一个决定。等待“三斯九度饿,得苏液,”口音浓重的李医生甩了甩体温计,“回病房吗?”仇跃想说话,喉咙却立刻一阵反胃,只好忍着头晕摇了摇头,又被李医生扶到挂水的软椅上。他生病的经验很多,靠感觉就能知道自己大概有多少度。帮郁棘洗澡那会儿,也就是个不到三十八度的低烧,但他为了败败某些地方的火,冲了个冷水澡,立马就烧起来了。现在呼吸道像被胃酸灼过,身体却在打冷战——这是还在升温。不过也挺好,让郁棘冷静冷静吧。仇跃往软椅上一瘫,耳边是李医生叽叽喳喳的塑料普通话,他已经完全分辨不清,只能缩在毛毯里硬挨着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对时间的感知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突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仇跃。”像顶着大太阳走在街上,忽然被路边商铺泄出的空调冷气吹了一身。是郁棘。“回去挂水吧,躺着舒服点儿。”郁棘摸了摸他的寸头。很温柔,温柔到仇跃不知道这是新人格还是郁棘自己。仇跃试图开口说话,但肌肉都烧到没劲儿,连眼睛都难睁开。“睡着了吗?没睡着你就动一下,动哪儿都行。”郁棘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可惜浑身肌肉都调动不了,仇跃只能闭着眼,轻轻眨了下眼皮。郁棘像是一直盯着那儿,立刻微微笑起来,“好,正好这瓶快滴完了,我叫医生来。”仇跃很想拉住他的手,让他别走,可脑子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了,手还是一丁点都没动弹。不争气的。植物人苏醒好歹还能动动手指呢。但下一秒,手忽然被一片冰凉包裹。郁棘像有读心术一样牵住了他。四周只有空调的嗡嗡声,仇跃努力地听着郁棘的动作。他按过呼叫铃,就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下,把有些滑落的毛毯拉起来,裹紧仇跃全身。李医生没一会儿就赶过来,暂时拔掉手背上的针,用柔软的棉花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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