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演戏?”仇跃死死盯着他。郁棘笑了笑。确认不了的。一个想骗人的人,已经漏过一次破绽,又怎么会再让你发现呢?他看向窗外,太阳越来越烈,景色全都遮上一层滚滚热浪,柏油路面浮起一滩又一滩海市蜃楼的水。“就这么说定了。”郁棘这次轻松抽出了手。而仇跃沉默着心照不宣。上午的就诊时间快到了,他们没再说话,各自前往各自的诊室,连午饭都破天荒地分开坐下。避嫌避得像分手后剧才播出,不得不重新营业的前任。连李医生都看出不对劲,操着一口乱七八糟的普通话偷偷问仇跃:“你和郁棘怎么肥四?”“吵架。”仇跃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鸡胸肉,放进嘴里。太柴了,怎么嚼都嚼不烂,无论你多想坚持,都只有味道在逐渐消失,嚼得腮帮子酸胀起来,到最后简直像在嚼一团纸。剪不断理还乱。但其他人并不知道你的酸楚,还偷偷八卦着:“为森么吵架呀?”“因为世界上没有爱情。”仇跃撂下一句中二发言,把鸡胸肉吐进卫生纸,拿起托盘起身离开。郁棘仍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维持着大少爷的饮食习惯。仇跃推门而出时,余光里还是他板正的坐姿,遮住脖颈青紫的纱布,和偷偷夹到餐盘边缘的鸡胸肉。仇跃决绝地离开住院部,顶着大太阳,溜达到昨晚跑步的斜坡。他其实还想跑,但刚吃完饭容易胃下垂。不过出着汗走了两圈之后,仇跃揪起灌木丛偏硬的叶子,撇了撇嘴角。管他胃下不下垂呢。郁棘不是说眼前更重要吗?他现在就是不爽,就是要跑步,又能怎样?仇跃把手里一大团深绿天女散花似的往地下一扔,迎着烈日飞快跑了起来。风吹在身上依旧滚烫,大中午在毫无遮挡的草坪跑步,这行为也很符合精神病院调性。仇跃边跑边在心里骂着不爽的来源。享受当下、及时行乐的人怎么会因为不相信爱情就把人拒之门外?那种人早把仇跃翻过来倒过去地榨干了。郁棘就是个大骗子。仇跃也没看表,憋着一股气不停地跑,直到他紧盯的病房拉上窗帘,才顺手又扯了把灌木叶,气势汹汹地上了楼。他哐当一脚踹开病房门,惊得护士安保以为又有病人发作,立刻冲到病房,确认只是十八岁叛逆男孩看病房门不顺眼,才边劝说边离开。仇跃单手扯掉被汗浸透的上衣,往脏衣篓里一丢,边解裤腰带边踱步到靠窗的病床边。郁棘果然已经闭上眼装睡。“郁棘,我知道你没睡,”仇跃站在他脸前,“你想自己骗自己,我没意见,但你要真一觉醒来把我忘了……”他把扯掉的绳子团在一起,拍在郁棘脸上,“我不会放过你的。”被绳子碰过的皮肤下意识躲开,但郁棘仍然没有睁眼。仇跃气得把绳子往他脸上一扔,捞起洗漱用具去了卫生间。细密的水流声响起,郁棘睁开了眼睛,皱眉把脏不拉几的腰带扒拉开,叹了口气。仇跃太懂他在想什么了。但……他真的没信心。通宵的困意攻击着眼皮,郁棘撑不到表演结束,决定听天由命,伴着水流声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仇跃正瘫在小沙发上,盯着他的睡颜。“醒了?”仇跃把搭在小桌子上的脚收回去,“知道我是谁吗?”郁棘打量着他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病人。”仇跃闭上眼睛笑了一声,“还有呢?”郁棘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你记住,”仇跃站起身,慢悠悠踱步到他床边,一点儿不留情地扇了扇他的脸,“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仇人。”“你有病吗?”郁棘猛地往后一躲。仇跃摊了摊手,“你瞎吗?”“我招你惹你了?”郁棘紧紧皱着眉,嫌恶地后退。仇跃立刻俯下身,凑近他的脸,“你招惹我了。”“有妄想症赶紧去治。”郁棘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行,”仇跃又冷笑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到门边,冲他摆了摆手,“我治我的,你治你的。”“神经病。”郁棘气得从病床上窜起来打了套军体拳。脚不慎踢到柜子,郁棘疼得抱住脚蹦了蹦,却发现柜子上有本“心情日记”。他好奇翻开看了看,扉页上大喇喇写着——【隔壁床病友,眉毛上有疤的小孩,叫仇跃。】还真姓仇啊。专业对口了。直到下午郁大夫和俞姐来看他,郁棘才知道,仇跃是俞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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