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是——幸福。虽然自己还在纠结着,但他的亲人们先一步接受了仇跃。郁大夫自不必说。郁棘刚进疗养院,她就张罗着要让这对母子认亲,后来哪怕郁棘不管了,郁大夫也把仇跃当作自己的小辈,帮他找学校、找补习老师,一直关注他的近况。俞姐也是。在仇跃之前,她是那个让郁棘觉得相处着最舒服的人。哪怕后来掺了些别扭,她也没让这影响对郁棘这个人、而非“儿子前男友”的关心。至于萧丛,她今天一定是故意来的。邀请仇跃当模特的话也是故意说的。郁棘都明白。一年到头四处飞的大摄影师,怎么可能专为个闲出屁的高考生留出档期?更何况,他还算是林海和郁棘决裂的导火索。萧丛没带林总总来,或许是背着林海,又或许是她终于准备暂时搁置虚无缥缈的自由人生,面对分割财产的一地鸡毛,和林海分开。但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郁棘安心。非要拉着郁棘和仇跃一起拍照,也是在用她的方式说:小结巴、小寿星,你不用担心未来的事。珍惜眼前人。今天风很大,镜片并没有太多挡风的效果,和眼睛之间的狭窄缝隙反而加快了空气流动,吹得郁棘双眼刺痛。四合院儿里的每个人都在笑,但郁棘幸福得想哭。他不是没拥有过爱,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爱他,姥姥、妈妈、妹妹、俞姐、仇跃,还有……他自己。只是他那拳头大小的心脏实在太过笨拙,简直是个又聋又瞎的蠢货,这样浓烈的爱,他之前竟然没有感受到。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爱意在心尖流淌,眼泪止不住地下落。“怎么了?”仇跃把小学生赶进大人堆,走到郁棘旁边,还回头看了眼,确保郁棘整个人都能被自己挡住。除了……床上,他还没见郁棘哭得这么惨过。哭得人都结巴了。虽然他上回结巴也是在床上。“我,感觉……好,幸福。”郁棘哭着扑到了仇跃肚子上。仇跃松了一口气。“幸福早了,”他轻轻搓着郁棘的寸头,“你还没跟我复合呢,等复合之后,过年再来姥姥家,你不会要哭个一天一夜吧?”“不……不,行吗?”郁棘问。“哭!随便哭!”仇跃忽然想到个逗人乐的绝妙损招,“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1]”“噗——”郁棘是真受不了他这被天使扇过一翅膀的歌喉,笑得直接呛进一口眼泪,“咳,要是,过年……让,咳,表演,节目……你一定,不要,唱歌。”“多喜庆啊。”仇跃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郁棘脑门怼在他腹肌上,嗡嗡地震动着,“我怕,把人,笑得,吃不,下饭。”“好了不哭了,郁棘小朋友。”仇跃捏了捏他的脸。“收到,仇跃,叔叔。”郁棘掐着嗓子说。“对了,我一直想跟你掰扯个辈分,”仇跃推着他下巴,让人直视自己,“按郁大夫那儿算,咱俩的确都是孙子……但你管我妈叫姐,我总不能要管你叫舅舅吧?”“叫,一声,听听?”郁棘左眉微微挑起。“啧,怎么老爱占我便宜,我是你大爷爷!”仇跃不服输地挑起右眉。两条眉毛都太勇攀高峰,挑得快抽筋也不停,最后是郁棘先放弃,“眉毛,收收,大……外甥。”或许是物极必反,眉毛刚刚挑得太高,这会儿蔫蔫地耷拉下来。更何况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郁棘要看仇跃,就只能仰着头。眉尾指向湿润的眼角,把红红的三颗泪痣衬得楚楚可怜。过了被担忧充斥的阶段,理智占据上风,他们这姿势就越看越奇怪,简直……像仇跃把他弄哭的。他烫着脚向后跳了一步,仿佛背后有栏要跨,“你……还想哭?”“不了,我……缓缓。”郁棘也靠回椅背。请来的厨师也到了,郁大夫张罗起饭菜,等一大桌家常菜摆到餐厅,郁棘也恢复得差不多。进屋之前,郁棘扯了扯仇跃的衣角,“看不出我哭过吧?”郁棘的皮肤实在太白,红起来很快,消下去却漫长,但仇跃盯着他微肿的眼皮,点了点头。“看不出。”仇跃在他指尖轻轻捏了捏。但两个人刚分别绕到餐桌两头坐下,没眼力见儿的小学生就凑到郁棘面前,大喊起来:“郁棘哥哥,你是哭了吗?”忙忙叨叨的一群人立刻停下动作,连上菜的厨师都端着盘子定在原地,都盯着郁棘的眼周看。郁大夫问:“小鸡怎么了呀?”萧清仍然在没有眼力见儿地输出:“刚才我在的时候,哥哥还没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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