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谢谢你,小赫。
耳边虫鸣交织,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短促又突兀。
边赫倏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线圈笔记本,握着签字笔的手在上面飞速地移动,目光却一瞬不瞬地凝在祁鸣的身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月光恰好铺了一半皎洁的纱在青年的侧脸上。鼻尖拂过的气息混合着稻草杆香、湿润泥土、不知名野花,以及奇怪的焦糖咖啡的甜蜜。
这一刻,让边赫再次回忆起他初见祁鸣时的场景。那天,也是如此宁静又喧嚣的夜晚,他抱着自己的吉他坐在陌生的广场中央,试图用表演来获得行人的打赏。
可是大部分人,只是出于好奇而驻足片刻,在发觉卖艺人唱的歌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原创歌曲后,就很快匆忙地离开了。
因为那时的边赫,没有任何华丽的唱腔和技巧,也没有打动人心的情绪与表情。有的只是一把破吉他,和他改了三天三夜却仍不入流的曲子。
他留着长长的刘海,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脸,还用一个渔夫帽盖在头上。就这样弹着吉他,像是天桥下的流浪汉。
偶尔有几个人往他的碗里扔了些硬币,也只是停留几许就失了兴趣。
没有在意,边赫就这样慢悠悠地拨动琴弦,重复着那个奇怪的曲调。直到他被帽檐遮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板鞋。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漂亮修长的手,用指尖卷起一张崭新的5万h元,精准地抛到了那个只躺了几枚硬币的搪瓷碗里。
“哎,小家伙,你是不是住在田里呀?怎么老弹些蟋蟀蝈蝈的叫声,你会弹些别的么?”
这个人的声音,让边赫听见了秋日掠过麦田的风,是谷子倾倒的簌簌声,是作物丰收时心头闪烁的喜悦。
他竟然听得懂我在弹什么。
“你想,听什么?”
没有抬头,边赫嗫嚅着问道。
“嗯,让我想想啊——”
那人停顿几秒,抬手打了个响指,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
“会不会弹《山楂树初恋》?我可爱听这个了。”
这是首著名的情歌,是一个乡野民谣歌手写给自己心爱的采茶姑娘的,整首曲子都带着暗恋的酸涩与甜蜜。
犹豫几瞬,边赫用指尖勾起吉他的琴弦,弹出了第一个音符。接下来,流畅的乐声便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
“不管春秋冬夏,这颗心,只为你留下。”
在曲子即将到达尽头时,边赫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那人随意的低声哼唱。是真的很随意,有好几个字都没踩在调上。
可边赫却停下弹奏的动作,猛地抬起了头,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的长相。
抬眼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大片摇曳的春日稻田,月光亲吻翠绿的细长叶片,细碎的星子落入田间,蜿蜒拼凑出流动的银色海洋。
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感蔓延至边赫的全身。
他看见了他的缪斯。
他的灵魂之光。
之前写过的所有歌,在这刹那都化作纷飞的萤虫。边赫看见青年歪着头问他:
“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吗?”
“好,好看。”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哈哈,谢谢你呀。小家伙,你的帽子掉了哦。”
黑发青年眯起那对翠绿的眸,俯身捡起边赫因为大幅度仰头瞧人而滑落在地的渔夫帽,温柔地盖在了他的头顶。
“你的眼睛长得很好看欸,下次记得露出来,会有更多人听你弹琴的。”
“请问,我能...”
咬着嘴唇,边赫将遮住自己眼睛的帽檐扯开,鼓起勇气想要开口,眼前却只剩一片涌动的陌生人流。
没有那个人了。
他想问:哥哥,我能为你写歌吗?
没有问出口。
再次相遇的时候,边赫呆愣地盯着那人熟悉的绿眸,听见对方说:
“你的声线真好听,很适合唱情歌哦!”
可是,我已经为你单独唱过情歌了呀,你还记得吗?
祁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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