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这里也有血!”一个声音惊呼起来。“是血!果然有人!”“追!肯定是帮主!她没死!”脚步声和水流声迅速向远处追去,显然是被她制造的假象引走了。沈奇逸靠在洞壁上,大口喘着气,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吹响这枚铜哨,联络上暗桩。她摸了摸怀里的铜哨,又看了看那叠《丐帮密档》,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云天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打脸江湖恶徒三藏锋洞里的潮气冻得沈奇逸指尖发木。她捏着那枚刚从密档里掉出来的铜哨,铜锈蹭得掌心发痒。铜哨上的火云纹被磨的发亮,没想到落难时这玩意成了唯一的指望。“吹,还是不吹?”她靠在石壁上,听着洞外寒潭的水声。软筋散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四肢使不上全力,要是来的不是暗桩而是追兵,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但转念又想,云天雄那些人都被她调虎离山之计骗走了,哪会还有主力来搜这么个犄角旮旯?心一横,沈奇逸把铜哨凑到唇边。这玩意儿吹法讲究,得用特定的气劲震动簧片。她回忆着原主记忆里的法门,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出。“啾——啾啾——啾啾。”声音不响,却带着股特殊的频率,在洞内嗡嗡回荡。吹完后她立刻屏住呼吸,耳朵贴向洞口。手中拿着一块石头警惕的看着周围。洞外除了水声,啥动静也没有。难道这暗桩早死了?还是被云天雄清算了?沈奇逸心里打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壁上的苔藓。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吹一次,洞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啪嗒”声,像是石子落进水里。她浑身一紧,顺势滚到一块巨石后面,抄起旁边一根枯枝攥在手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那种丐帮弟子特有的、鞋底沾着泥的拖沓步。来人在洞口停了停,压低嗓子喊了声:“风紧,扯呼?”沈奇逸心头一动,这是丐帮的暗号!她连忙回了句:“家中米缸空。”话音刚落,洞口阴影里就钻进来一个人影。那人蒙着面,穿着身打满补丁的黑衣,手里拎着根旱烟杆,一进门就佝偻着腰咳嗽了两声。沈奇逸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细看,只见他鬓角斑白,腰间系着火云纹玉佩。正是原主姚芳舒最信任的暗桩“老烟杆”!“老烟杆?”沈奇逸试探着开口,声音因为缺水有些沙哑。老烟杆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蒙眼的黑布都滑到了下巴。他看清沈奇逸的脸,先是一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旱烟杆“当啷”掉在地上:“帮……帮主?您……您没死?太好了!我找了你好久!”他声音发颤,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想碰沈奇逸的衣角,又像是怕惊扰了她似的缩回去。沈奇逸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忙上前想扶他:“你快起来说话,别激动,别让人听见了。”可她刚弯腰,就一阵头晕目眩。软筋散加上饿了两天,力气真是虚得很。老烟杆见状,慌忙自己爬起来,扶住她的胳膊:“帮主您慢点!您怎么会在这儿?那天我听说云……云天雄那狗贼把您推下寒潭,我……”他说着就哽咽起来,从怀里摸出个干硬的窝头。“您快吃点东西,别嫌弃,这是干净的。我带着几个弟兄找了您好几天,还以为……”沈奇逸没接窝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切地问:“云天雄现在怎么样?丐帮……已经变成他说了算吗?其他长老呢?他们都还好吗?”老烟杆擦了把眼泪,脸上满是愤恨:“可不是嘛!那狗贼杀了几个忠于您的长老,又拉拢了一批墙头草,现在整个丐帮都被他攥在手里了!他还天天往少林、武当跑,跟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称兄道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少林?武当?他怎么会和这两个帮派混在一起?”沈奇逸眯起眼仔细想了想。在原主记忆里,这两家跟丐帮向来面和心不和,云天雄突然跟他们走近,肯定没安好心。“他有没有提过……要夺什么东西?或者对付什么人?又或者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老烟杆挠了挠头,仔细想了半晌才说:“东西没听他明着说,但前儿我听他跟心腹喝酒,醉醺醺地说‘等拿到那玩意儿,整个武林都得听我的’。具体是啥,我没打听出来。别的倒是没有听说,他现在防着我们防的厉害,用的都是他手底下的人,我们根本接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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