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鹭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家的红糖竟然真有这么大能耐。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货架上的红糖,忽然想起这些日子里,虽然糖葫芦和糖糕点都卖不出去,但总有零零散散的人来买红糖,还多次问他怎么不卖手工糖了。胡鹭那时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还没学会怎么做红糖块,只说店里没空,导致许多熟客都失望地走掉。杨陶也恍然大悟:“呆葫芦,你还真是个富二代,胡妈妈真的在考验你吧,将来要把厂子也给你继承?”胡鹭将信将疑:“不能吧,我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广东的厂子,连上海的店也只有上大学的时候缺钱了才去找大师傅要。”“以后不能叫你呆葫芦了,得叫你金葫芦。”杨陶若有所思,“这样说的话,我们岂不是得把目标定得高一点,如果只是混过海选,会不会砸了胡红糖的招牌?”贵舜认同的点点头:“如果没有我的话,决赛够呛。如果有我,不拿冠军会砸了我的口碑。”糖艺辅导一对二贵舜的名气大,眼高于顶、不好合作,但偏偏又确实很懂糖艺,能力和他的性子一样让人又爱又恨,如果不是遭受排挤,他也应当坐在世糖赛的评委席。很难说他接受杨陶的邀请是否存了些别的心思,还是说只单纯想来帮个忙。世糖赛在即,这支生拉硬拽出的小队伍总算是凑够了参赛的人数,除去还在庙中的唐兰山,其余三个人都聚在了胡家糖坊之中。面对满墙的胡红糖,贵舜不免有些怀念。他想起自己最开始学习糖艺时,那时艾素糖还没有成为糖塑主流用料,他就是用小卖部里六块一袋的胡红糖,加上点白糖、麦芽糖,煮成一锅滚烫的糖浆,反反复复地练习如何用糖塑造万物,烫得满手都是泡也乐此不疲。现如今,红糖在糖塑中的使用率大大降低,糖塑艺术家们更倾向于使用艾素糖,传统的糖材料已逐渐隐入凡尘。从五十年代起,胡家就在种甘蔗、收甘蔗、熬糖和卖糖中度过一年四季。胡红糖是胡家两代人的心血,糖塑却逐渐成为了家人们不再宣之于口的‘秘密’。胡鹭成长的过程中,只在抓周宴上被红糖糊了满脸,其余时间家里的作坊和工厂都有爷奶、爸妈和师傅们忙活,粘稠的糖浆从来沾不到他四季都合身的衣服。家里对胡鹭没有多余的要求,在家家以孩子考上大学为荣的时代,胡鹭用一张张近乎满分的卷纸,让自己能享受家庭的托举而无任何心理负担。没有经济上的压力,家里的生意从来都顺风顺水,一切磨难都在胡鹭出生前被父母解决,所以他对钱的概念始终模糊,没钱了就去店里找大师傅要,想要的东西都自己刷卡买。这样爽快的日子过久了,骤然在创业之路上遇见诸多奇葩,胡鹭终于尝到人间苦涩,体会了一把断崖速降般的赔钱速度和慢如蜗牛的赚钱效率。从货架上小心地拿下一包红糖,胡鹭看着包装袋上激光打印的‘胡红糖’三字,心中蓦然升腾起几分恍若隔世般的错觉,似乎这袋红糖真真切切的穿越了七十年的时光,从尚还年轻的爷奶手里,来到他的掌心。“想不到你家竟然就是做胡红糖的。”贵舜的态度和语气都缓和不少,大概是因为对胡红糖的雏鸟记忆,让他连带着也对胡鹭有所改观。杨陶看见贵舜终于放下高傲的架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像往常一样亲昵地靠在贵舜身上,“我以为你只会做翻糖蛋糕呢,原来你还了解中式糖塑,怎么没见你做过?”贵舜推开杨陶的脑袋让他站直身体:“小时候做,早就没做过了。”“这次主题是糖艺和蛋糕的结合,你那翻糖雕塑肯定是没法做了,比赛规定了一定要有蛋糕胚,兼顾美观与口感。”杨陶挨个给贵舜数着比赛规则,“怎么样?有没有灵感?”贵舜摊开手:“毫无。”杨陶失望地说:“那咋办呀?葫芦,你有灵感吗?”胡鹭隔着包装袋捏红糖砂,苦涩地摇头。他丝毫没有灵感,唐师傅给的那本《糖塑道》也还没有看完,对糖塑仍旧只有一知半解,处于半瓶子晃荡的状态。贵舜却敲了敲杨陶的脑袋,嫌弃地补充:“我麻烦你想一想我是谁好吗,没有灵感归没有灵感,但做个蛋糕不还是轻轻松松。”“啊!”杨陶灵光一闪,“对啊,我们贵舜可是超级有名的翻糖艺术家,虽然多被诟病,但实力不可小觑!”“行了,别拍马屁了。”贵舜皱起眉头,坐在糖坊的小圆桌旁,修剪整齐的指甲轻敲木桌,“你们两个呢,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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