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醒来我就去小木屋(工具房)找到铲子,真的可笑地去验证了此梦的真实性,结果信真的不见了,可是那个地方只有我和周途知道。我心神不宁,用午餐时也食不下咽。这种感觉像是动物天性,蚂蚁预知下雨都会提前搬家,牛羊预知地震都能不进厩,我感到不安却只能待在周家,不能离开半步。我疑心昨天自己出门后,管家现在不止在餐厅盯着我了。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我便起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到他讲:“依白,要不就在楼下看电视吧?”“好啊。”我无可无不可地留下来了。整个下午几乎在客厅度过,温度和空气都很适宜,茶点准备得异常丰富,好像这样就能让我不无聊到出门转转。“为什么不想让我出门?”待到天黑后我还是直接问管家了,“是周途让您看着我吗?”“是少爷的意思,他担心你还没好,一个人出门比较危险,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陪你。”又是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一次,起初还不觉得有问题,现在……“不用了。”我说完,上楼回到了卧室。周途后半夜回来时,我正坐在床上看手机,发现那些热搜一时之间已经无影无踪,好像今天上午看到的都是幻觉一样。而他也没有提起这事,只是照常去浴室洗漱好,出来时见我像蛋黄一样缩在床上,伸出手戳了戳表面的蛋白,应该是又从管家嘴里知道了什么,说:“要放假了,后面我有时间陪你出去玩了。”“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去,但转念一想现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行为很不符合刚刚的话,我又把头伸出来,忿忿不平道,“这不是重点,你……”周途盯着我,黑沉沉的眼眸显得好像很无辜,很无懈可击。我想了想还是先找个小突破口:“我昨天去看五元,想重温我们写的信,但没有找到,是不是你拿走了?”“是我。”又是很无辜的眼神。“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回忆,你怎么能轻易拿走,还不告诉我?”我皱着眉头说。这时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了,他说:“七年前我就不打算回来了,想把所有关于你的回忆带走,所以临走前我把信也挖出来拿走了。”他抱着我,鬓角的头发蹭过我的耳朵,痒痒的,听上去好不可怜地说:“你介意的话,对不起,信在幢城的家里,我回去拿给你看。”这时,我又问了自己一次,周途真的在骗我吗?“我不介意……”我把脑袋撇到一个能和他对视的位置,听到“幢城”那刻仿佛找到了归宿,好像这是我应该逃去的地方,以此应对我的不安。我期待地看着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幢城?”“过完年回去。”周途低下头亲了亲我,用和宁知雨一样轻柔的语气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地说,“不过我们要搬家了。”今天天气很好,天蓝色的幕布上墨水般勾勒着飘逸清晰的白云。车缓缓开向山顶的墓园时,我脑袋里还在回响昨晚周途说的话,好像寺庙里的钟,自昨晚敲过后就绵绵不绝响到了今天,什么公司要从幢城迁到海城,什么已经准备了几个月了开年就搬家,仿佛念经一样企图净化我的怨气。但我的怨气应该和刚得知此消息的员工一样大,只是他们不满意还可以离职,我不满意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因为欺骗我结婚的事还是个猜测,没有更多可疑之处,导致我现在还不敢直接问周途,害怕我的观测让目前幸福的生活坍缩。于是昨晚我在周途解释了为什么搬家后只答了“好”,便重新缩回被子里当一颗蛋黄,这次没捂住脑袋,但也没有说更多话了。过了一会儿,周途自然地说:“明天要去给妈妈扫墓,早点起床。”不知为何他说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肉眼可见的身子一僵,旋即关了房间里的灯。黑暗中我靠在那道温暖的轮廓想如果情感是人类,那么周途对亲人的感情应该是个鬼,死了,也许还有个魂儿,看不见摸不着,却总感觉它还存在,偶尔还会闹鬼。“到了。”周途把车停在墓园的停车位。我下了车,跟着他去后备箱拿准备好的祭祀供品,他递给我一束白康乃馨花束,自己也拿了一束黄白菊。两束花仿佛知道自己的使命,淡淡花香牵引着我们去到了伊云的墓碑前。墓碑上有伊云的照片,看起来非常年轻美丽,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注视着我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微笑让我莫名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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