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易正擎不再看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儿子。转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沉重的关门声,如同最后的宣判。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和黑暗。易衔瑜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父亲那冰冷无情的话语,像最后的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癫狂。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绝望和……一种源自血脉的、冰冷的恨意。他不能待在这里。他必须找到霍浔。不是为了挽回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而是……赎罪。用他这条流淌着罪恶血液的命,去保护他。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确保他还活着。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火星。易衔瑜挣扎着爬起来。无视身体的虚弱和酒精的麻痹,踉跄着冲向门口。他不能再被父亲关着,他要出去,哪怕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他也要找到霍浔。城市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寒潮过境,气温骤降。冰冷的雨夹雪如同细密的银针,抽打在行人的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整座城市仿佛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冰窖之中。城中村狭窄肮脏的巷道里,寒风更加肆虐,卷起地上的垃圾和污水。霍浔蜷缩在那间冰冷潮湿的小旅馆房间里。裹着散发着霉味的潮湿被子,身体却如同置身冰窟。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高烧如同烈火般灼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左肩的伤口红肿发烫。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咳嗽如同跗骨之蛆,撕扯着他脆弱的喉咙和胸腔。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意识在滚烫的高热和刺骨的寒冷中反复沉浮。身体像被拆散了架,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饥饿感早已被病痛吞噬,只剩下无尽的虚弱和冰冷。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样也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肮脏的角落……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妈妈……我来找你了……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和房东那破锣嗓子般的叫骂:“304的,死没死啊?,没死就他妈赶紧交钱,没钱就滚蛋,别死在老子这里晦气。”霍浔被这声音惊醒,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不能被发现不能死在这里。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强忍着天旋地转的眩晕和左肩刀割般的疼痛。踉跄着冲到门边,用身体死死抵住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嘶哑着回应:“……有……有钱……晚点……晚点交……”门外的叫骂声又持续了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离开。霍浔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不行……这里不能待房东随时会再找来……他必须离开……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病痛。他挣扎着爬起来,背上那个破旧的帆布背包,里面装着母亲的日记和染血的合同。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挪,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走出了这间如同冰窟地狱般的房间。再次融入了外面冰冷刺骨的雨雪和城中村迷宫般阴暗潮湿的巷道里。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雨雪,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在他滚烫的皮肤上。他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摇摇欲坠。视线模糊不清,世界仿佛在旋转。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本能地、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像一个迷失在冰原上的孤魂。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越野车,如同沉默的猎豹,冲破冰冷的雨幕,停在了城中村某个混乱的路口。车门打开,林墨染一身深黑色大衣,面容冷峻如冰雕。眼神锐利如鹰隼,在保镖的簇拥下踏入了这片破败泥泞之地。他手中拿着一个平板。上面是技术人员根据最后消失点推算出的几个重点排查区域地图。他的目光扫过眼前错综复杂、如同蛛网般的巷道,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强势。他必须尽快找到他,在他彻底毁掉自己之前。而在另一个方向。一个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这片棚户区。易衔瑜头发凌乱,脸色灰败,昂贵的西装外套沾满了泥水和污渍。赤红的眼睛在雨雪中疯狂地搜寻着。他无视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如同疯魔般抓住每一个看起来像流浪汉或底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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