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指尖在距离霍浔身体寸许的地方,却猛地顿住了。他想起霍浔之前嘶吼着“别碰我……走开……”时的抗拒和绝望。那冰冷的眼神,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悬在半空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最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失落,缓缓收回。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霍浔的心防已经脆弱得如同布满裂痕的薄冰。任何未经允许的触碰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墨染的目光落在霍浔那只被他紧紧包裹的右手上。那只手在睡梦中似乎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冰冷僵硬,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微微蜷着。轻轻抵着他的掌心,带着一种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依赖感。这个细微的发现,像黑暗中透进的一缕微光,让林墨染沉郁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他不再试图去触碰别处,只是将那只包裹着霍浔右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掌心传递的温热更加稳定而有力。他微微调整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近些,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霍浔清浅而略显急促的呼吸拂过他的衣袖。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和沉稳的存在感,在床边构筑起一个无声的、安全的港湾。笨拙,却固执地靠近着,用这种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向沉睡中的人传递着一个信息:风暴尚未平息,但你并非孤身一人。我就在这里,寸步不离。霍浔在梦魇的边缘挣扎,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固执的靠近和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身体不再抗拒,反而向着热源的方向,极其微弱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靠拢了一点点。那只被林墨染握着的手,指尖又轻轻地蜷了蜷,更深地嵌入了那片温暖而坚实的庇护之中。点滴瓶内的药液,依旧在不疾不徐地滴落。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渐渐同步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流淌的笨拙却坚定的守护。无声道歉后半夜,霍浔在药物和极度疲惫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沉入了更深一些的睡眠。林墨染一直保持着那个守护的姿势。直到窗外天色泛起灰白,才在助理的低声提醒下。短暂地离开病房处理几件紧急事务。当林墨染带着一身清晨的微凉气息返回时,霍浔已经醒了。他没有躺着,而是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头微微偏向窗外。晨光熹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苍白的侧脸上投下几道明暗交错的光影。他的眼神依旧空洞,像蒙着一层散不开的雾霭,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那份死寂般的平静,比之前的崩溃更令人心头发沉。林墨染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瞬,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床头柜上几乎没动过的清粥小菜,眉头微蹙。“霍浔,”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晨起的微哑。“吃点东西?”霍浔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转回头。视线落在林墨染脸上,却没有焦距,空洞得让人心悸。他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不饿。”林墨染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沉默地拿起水杯,试了试水温,递到霍浔唇边:“喝点水。”这一次,霍浔没有拒绝。他顺从地微微低头,就着林墨染的手,小口地啜饮了几口温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却丝毫化不开他眼底凝结的寒冰。喝完后,他又将头转向了窗外,重新将自己封闭在那个无声的世界里。林墨染放下水杯,看着霍浔拒绝交流、拒绝一切的姿态。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痛楚再次涌上心头。他知道霍浔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消化那接踵而至的足以摧毁常人意志的打击。可看着他在仇恨和混乱的废墟中越陷越深。那种眼睁睁看着他自我放逐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将林墨染逼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他不能急,更不能逼。他能做的,只有守在这里,用最笨拙也最坚韧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流逝。护士进来更换了点滴瓶,检查了伤口,低声汇报着情况稳定。林墨染只是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霍浔身上。霍浔对护士的动作也毫无反应,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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