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凭什么?他易衔瑜,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仇恨禁锢的囚徒。一个用来平息债主怒火的工具,一个在赎罪路上挣扎的可怜虫。所有的“特殊照顾”,所有的“默许靠近”。都不过是霍浔精心设计的、让他沉溺又痛苦的惩罚游戏。巨大的悲恸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而来。易衔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他再也支撑不住,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眼前昂贵的地毯。他像一只被彻底折断翅膀的鸟,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被霍浔用最残忍的语言,钉死在了名为“血债”和“欺骗”的耻辱柱上。心狱之门,轰然关闭。那点曾在温泉暖意中悄然萌发的、名为“星火”的微光。在霍浔冰冷绝情的“终极警告”下,彻底熄灭,只余一片死寂的灰烬。书房里只剩下易衔瑜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声,在空旷冰冷的空间里绝望地回荡。霍浔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融入无边的夜色。如同一座沉默而冰冷的墓碑。衔玉归浔(终章)暴雨如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机场巨大的弧形穹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天河的闸门被彻底冲垮。夜色被密集的雨帘切割得支离破碎。跑道上飞机的导航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候机厅巨大的落地窗前,易衔瑜安静地站着。玻璃隔绝了震天的雨声,却隔绝不了那一片白茫茫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雨幕。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连帽卫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旁只有一个不大的黑色双肩包,背影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窗外的风雨卷走。左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镯依旧温润地贴着皮肤,在候机厅明亮的灯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只是此刻,这温润的光泽却像一道冰冷的枷锁,提醒着他书房地板上那彻骨的屈辱与绝望。提醒着霍浔最后那句淬毒的“终极警告”。该结束了。他用尽所有力气,才将那张写着“s市-新设计工作室”录用通知的邮件截图发给了霍浔。没有只言片语。他知道霍浔看到了。以霍浔的掌控力,恐怕连他订的是哪一班飞机都一清二楚。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示,温柔的女声在空旷的厅里回荡,显得有些飘渺。易衔瑜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肺腑。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这片埋葬了他所有爱恨痴缠、也给予他最深重枷锁的土地。拉起卫衣的帽子,盖住了湿漉漉的头发(或许是雨水,或许是别的什么),也盖住了眼底最后一丝挣扎。他转身,拖着那个轻飘飘的背包,像一抹游魂,朝着登机口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离开这里。离开霍浔。离开那沉重的血债和无望的赎罪。去一个没有过去的地方,像一粒尘埃,无声无息地活着。就在他即将通过登机通道的瞬间——“易衔瑜。”一声嘶哑的、仿佛被砂石磨砺过千百遍的怒吼。穿透了厅舒缓的背景音乐,如同惊雷般在易衔瑜身后炸响。易衔瑜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血液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厅入口处,霍浔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昂贵的黑色大衣被雨水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水珠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成一滩水迹。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前,几缕发丝下。那双深邃的眼眸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里面翻涌着易衔瑜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暴戾、恐惧。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绝望。他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冰冷的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不断滑落。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死死地、牢牢地锁住了通道口的易衔瑜。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你他妈敢走?”霍浔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猛地向前冲了几步,却被闻声赶来的机场安保人员拦住。“先生,请您冷静,这里是登机区域。”安保人员试图控制住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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