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言那天打通的灵脉确实帮了他不少,连恢复的速度都变快了,身上的伤仅仅半个月便养的差不多了。
也是因为伤的不重。
那晚他的确是冲动了,黎琛拦的并没错。
想来,这个世界的黎琛与他无冤无仇,的确没有理由故意妨碍他什么。
榻边传来轻到几乎无声的脚步声,谢无言未睁开眼,一只手就搭了过来,开始探他的灵脉。
谢无言一动不动任他检查,原本会让他不适到强烈排斥的肢体接触,此刻竟也没那么让人难受了。
束缚着双臂的缚仙绳早已经被替换成更加舒适的红绸,将苍白的手臂勒出浅色的淤痕。
谢无言恢复力气之后,黎琛就不再用红绸捆着他了。
倒是聪明。
谢无言原本还在想要不要拿那条红绸勒死他。
他觉得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同情心,大概还是恢复了许多的,否则他怎么还没有杀了黎琛,甚至在霁花险些发现他手上淤痕的时候,下意识地藏了藏。
他还没有想好日后到底该怎么处置黎琛,谢临江的父亲却突然找了过来。
客套几句后,那尊贵却看着并不怎么会拿主意的家主小心翼翼瞥了他几眼,问:“那少年姓黎?可与玲珑门有关?”
“没什么关系。”谢无言平静道:“黎琛是我赐他的名。”
“无关就好。”男人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随意关照了几句:“他目不能视,平日照顾你定是有些麻烦的,过两天我再送一个人过来,换了这少年吧。”
“不必,我如今这副身子,再放人不妥。”
“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父亲,我能害你吗?再说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说到一半,男人突兀闭上了嘴,神情怪异地沉默下去。
“总之,那少年是我十分信任的一个孩子,你让他在你身边照顾着,没有坏处。”
他既然一定要拿这个主意,谢无言也只是听着,不屑再反驳什么。
不欢而散。
待男人走后,谢无言立刻将黎琛叫过来,开口就道:“我需要你帮我杀个人。”
黎琛猛地被口水呛住。
他咳了几声,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了看谢无言,想说什么又打住了。
过了几秒,黎琛才缓缓开口:“……可……”他抿了抿唇:“可是听闻谢家家主已至炼虚期,我如今的修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谁让你杀我父亲了?”谢无言挑眉,白了他一天。
“不是?我还以为……”黎琛的眉眼瞬间松懈开了,很是轻松的语气:“杀谁?告诉我就行。”
之前谢无言就怀疑黎琛的身份,恐怕不只是个采草药的散修,现在看他对杀人这活这么熟练,不禁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黎琛也不躲,迎着他的眼光笑了一笑,当真是一副年华正好的少年面孔,干净的像是在放光。
谢无言登时愣了一下,虽然黎琛那双眼睛是空洞无光的,但他看着实在……实在与谢无言所认识的那个黎琛,长得太像了。
只不过,曾经他鲜少有机会看少年这么灿烂的笑,通常都只能看见一副虚伪假笑的皮肉。
在他的沉默快要引起黎琛的疑问之前,笃笃两声叩门声陡然响起——
而后是熟悉的停顿。门外的人是霁花。
谢无言示意黎琛开门,霁花看到开门的人又是黎琛,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进来将药罐放到了。
两人依旧和往常一样交流,但谢无言这几天力气还未完全恢复,又不想被霁花看出什么问题,只能简单说几句应付过去。
霁花注意到他心不在焉,一时沉默,谢无言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让黎琛先出去等等。
关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可即便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霁花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热络地与他抱怨畅谈。
漫长的一炷香时间过去后,霁花手里一直攥着不松的卷轴终于被他艰难地放到了谢无言的枕边。
“临江。”霁花轻喊了一声,眉睫轻扇了扇:“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一样。
他的确不是原本那个谢临江,可谢无言仍然困惑,他演绎的这个谢临江,难道与从前的谢临江有什么区别吗?
那些少得可怜的行为举止,不该有错才对。
头顶忽然传来少年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轻笑:“你的小狗走了。”
谢无言为“狗”这个字眼皱了下眉,道:“我要杀一个人,如果不成功,恐怕影响他前程。”
黎琛略过“杀”这一字,轻啃了一下自己的唇:“你很在乎他?”
少年旋即听见一声轻笑,无尽的黑暗中,他一瞬之间看见一张苍白细长的薄唇,随着笑出来的动作微微张开。
确认霁花已经离开,谢无言才将这次暗杀计划告诉了黎琛。
说是计划,但,黎琛连自己要杀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人和自己无冤无仇,和谢临江也无冤无仇。
愧疚感也说不上,只是黎琛挺好奇谢临江在想什么。
“你就那么不喜欢那个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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