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言其实希望他别这么拘谨。
可有些话想要说出口,于他而言,也是件难事。
他别过头,默默背过身子:“你们有话便说,不必顾及我。”
霁花有点尴尬,好在谢悠如今也嘴甜会哄人了,忙道:“那怎么行,您是家主,我是晚辈,当然该以礼相待——这是辰仙长说的。”
他口里那位辰仙长是照顾他的诸多谢家门生之一。
这规矩既是谢家教的,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换作平时,谢无言没什么好说的,也就走了,今日突然起了点玩笑的兴致,问谢悠:“我和辰仙长,谁说了算?”
谢悠一愣,忙笑着答:“自然是您。”
谢无言轻哼一声,算是认可。
少年人心气不稳,忍不住追问:“您从前和父亲是如何相处的?”
谢无言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帷幕后,仍然一动不动的黎琛。
认识谢淮的那段时间,黎琛还在他身边,一切如常。
当初的自己固执地想要掌控一切,自以为将一切牢牢握在掌心。
最后,虽然结局也不坏,但是这样的黎琛,这样的……是他所渴望的吗?
谢无言揉了揉微僵的眉心,道:“……你父亲还在世时,也不过喊我一声少爷,平日里与我相处并非主仆上下,而是兄弟一般的。”
“那,大人于我,便是亲近的父兄长辈一样的存在。”谢悠抓住一点机会,试探性地问:“我以后可以常来找您玩吗?”
“有何不可?”
谢悠展颜一笑。
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霁花和盛今朝都从一开始的紧张,逐渐放松,眼神里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谢悠一直都很想亲近谢无言,无奈谢无言平日不是在闭关,就是闭门不出翻译古籍钻研阵法,就算是他们这几个亲朋,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虽然今日见面,只是盛今朝临时起意,但结果是好的,便万事大吉。
只不过……
谢悠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临走前,他远远望了一眼谢无言,屋子里除了他们已无别人。
谢无言仍然站在床边,默默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谢悠曾好几次来看过,床榻上久久安眠,却没有死亡的那个陌生人,比起自己要大那么一些,相貌……哼,勉强算是势均力敌,其他的,几乎一概不知。
他问过霁花,霁花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让他问盛今朝。
盛今朝则一脸坦诚地告诉他,那是家主大人的徒弟。
谢悠当时年纪小,为了这事追着盛今朝问了好几日,还是不肯相信那人是家主大人的徒弟。
师徒该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他只在辰仙尊那儿见过,辰仙尊是个爱热闹的人,徒弟有浩浩荡荡几百号人,他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但都管那些人叫徒弟。
若是辰仙尊的徒弟病重昏迷,百年不醒,谢悠保证……辰仙尊别说去探望了,他连自己是否真的有这个徒弟,恐怕都不确定了。
辰仙尊之前也问过谢悠,要不要当他的徒弟。
谢悠连连摇头,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打死都不想拜谁为师。
可是……
如果是家主大人这样的师尊,谢悠想,他很愿意成为他的徒弟,独一无二的那个徒弟。
可惜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徒弟了。
谢悠望着谢无言的背影,偷偷在想,或许他还可以等等。
说不定,有一天谢无言不想再等了。
说不定他会想要一个新徒弟。
而他也不介意,做谢无言那个并非独一无二的,第二个徒弟-
谢无言并不知道那么多人,都在等待黎琛的苏醒。
或者,准确来说,他们是在等待谢无言放手的那一天。
与其说谢无言没想过放手,不如说,谢无言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想的太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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