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屋内就只有信纸被翻动着的细碎的声音和我那颗心虚到心脏狂跳的砰砰声将我整个笼罩。我想躺回去,我想继续睡,我想假装没看到这一幕。而这时,去尘终于将视线从信纸上移开,缓缓抬起。随后,撕裂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相叠的信纸,我的著作,陨落。至此,这封生来就注定不凡的信终于结束了它这罪恶总为我引来各种麻烦的一生。而著作的主人却其实没坚持到第四声的信纸的绝唱声响起,就已经默默扯了扯被子又躺回了被窝,还翻了个身面墙,逃避。可撕裂声才止,窸窣声又起,有呼吸声愈来愈近,有柔软的手指探进了我的被窝,再然后被子被微微掀开,去尘又贴着我钻了进来。他不发一言,只做事。……傍晚,仿佛被榨干涸的我一手支撑在书案上,一手提笔。笔尖在近纸面的上空悬停一瞬,一抬眸便落进了趴在书案对面眨巴着黑色的眸子正在望我的视线中。沉影轻皱着眉,对此时一脸肾亏之像的我眼中满是心疼和忧心。见我也抬头看向他了,沉影探着身子伸手安抚般地轻轻揉了揉我发顶,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我垂下眸子盯着宣纸,思索了片刻,这次没把沉影支开,而是一气呵成的重新写好了回信寄了出去。……万桥湾,雨丝连绵不断。沈鹤扬终于找着一个清净之处,还吩咐近侍拿了盏正旺的烛光到近处才终于坐下从怀中将信封拿了出来。他很有耐心,信拿出来之后,信封都还是完整着的。可当一展开,看到信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之后,他紫色的眸子黯淡,未发一言,信纸被放到一旁桌上的药碗边。信上所写——京城一切如旧,堂兄无需挂念华月所书,问堂兄安这时。“兄长!兄长……兄长可在屋里?欸!还拴了门?救我啊兄长!”沈云悠的呼喊声和急促的拍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屋内却仍是静悄,炭火烧的浓。沈鹤扬手指指腹在还热着的药碗边缘轻磨,垂眸思索着什么却又被骤然爬上喉口的咳嗽而打断。在闷咳声才停的下一刻。在沈云悠骤然拔高的惊呼中。门被直接踹开。一俊秀男子手提剑的追着沈云悠砍:“说!宝贝是谁!卿卿是谁!你昨夜又是宿在哪里!”“啊!夫人!你先把剑放下!这可是长兄屋!”沈云悠满地乱爬。门被敞开,外面的湿寒之气瞬间灌进。沈鹤扬拢了拢领子,又转眸看向桌上被风吹动的信,连忙拿起,又盯着看了会,终是没忍住的微声说出一句:“……没良心。”常年被药浸泡了的嗓子再加上沈鹤扬越来越不爱开口说话而每个字都仿佛珍贵的缘由,他说话的声音总给人感觉是微哑低磁着的。屋内正在追逐着的小妻夫俩皆动作一滞,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沈鹤扬。沈云悠:“兄长你方才说什么了吗?”沈鹤扬目光浅淡,将信放进袖子,视线落在炭盆中跳跃着的幽兰火光看了许久后,下定了主意般侧目看向自己的妹妹:“云悠……我去京城一趟。”云悠夫人不解:“什么?!我们才刚来万桥湾,才见过柳氏家主一次,事情都还没谈成……且长兄身体如此,怎合适来回奔波?若非紧急之事,我可代劳长兄去京城办事。”沈鹤扬站起,拢着狐裘将窗推开,淡色的眸子欲穿透连绵雨,看去远方:“无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人还未死了,就将被忘记,这一生……我到底是不甘那般下场凄惨罢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哪是纳侍宴啊……这分明是楚氏通过忠叔为我安排的结交京城各种世家和权贵的喜提各种人生捷径的跃龙门之宴啊!怎么说……真是好奇怪。人生仿佛每到一个阶段,看事情的角度就自然发生不可逆的变化。此前我觉得恶心厌恶的那些京城高官们的老脸,我现在抬头一看。诶嘿,真是亲切呀!尤其是她们冲我笑时脸上所生出的褶子竟都每条使我亢奋,我想我终于变态了。我所就位的这个大圆桌,与我同桌者,除了楚氏威望最高的那位族老,其余坐着的皆是朝堂站位较靠前着的。而虽是以娶侍夫的名义所举办的宴会,但沉影却又被因位份不够,不宜出席有外人在的家宴而未能上座,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但连去尘、我的正夫都被安排去了只有男子的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里入座,这是我未能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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